應白川十六歲起接手應家,至今已經十餘年過去,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骨頭硬的,沒骨頭的,圓滑的,奸詐的,諂媚的,他都見過,當然,慫的他也見過,但是慫成阮芽這樣的……還真是頭一次。
“這生意劃算。”應白川挑眉:“我保證不捅你的要害,包你的醫藥費,你在醫院躺兩個月,五百萬就到手了,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五百萬。”
阮芽震驚於他說這話的平靜:“你是有錢燒的慌嗎?”
太有錢了就找人捅著玩兒?
應白川道:“你剛剛不還說你缺錢嗎?這麼劃算的生意,我在外麵說一聲,馬上就就會有成百上千的人來找我,信不信?”
阮芽謹慎的後退一步,道:“我怕痛,我不幹。”
應白川:“怕痛有錢重要?”
阮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掏出一把刀來捅人,噠噠噠的跑回了櫃台後麵,道:“上次你打我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回去後會好好教育琰爺不可以敲詐勒索,那什麼……蛋糕你還吃嗎?不吃的話……”
不吃的話我就吃了嗚嗚嗚嗚,我斥巨資買的小蛋糕奶油都要化了!
“吃。”應白川冷聲道。
他被老太婆罵了兩個小時才換來這麼一塊蛋糕,憑什麼不吃。
阮芽失望的哦了一聲。
應白川拿起小勺子嚐了一口,味道意外的還不錯,不算很甜,口感也綿軟。
等一塊小蛋糕吃完了,應白川才想起,他是來找阮芽麻煩的,不是來吃蛋糕的。
應白川臉色陰沉的站起身,阮芽正在核對蛋糕數量呢,見他過來:“怎麼啦?你是覺得蛋糕很好吃願意自己掏錢買一塊嗎?”
“你這麼有錢,必須要買我們這裏最貴的這一款巧克力堅果蛋糕,這樣才能配得上你的身份!”
應白川:“我不買。”
“!”阮芽道:“我可沒錢給你買了。”
“我……”應白川話還沒出口,手機忽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更加難看,壓著火接聽:“有事?”
“你怎麼跟你親爹說話的!”電話那邊應老爺子罵了一聲:“我早就跟你說了別現在去招惹封家,你就是不聽,昨天封家那老太婆上門來,讓你爹臉都丟光了!”
應白川嗤了一聲:“您還有臉呢?”
“你!”應老爺子深吸了口氣,道:“我不跟你計較……你小媽肚子不舒服,我怕是孩子有什麼問題,你趕緊回來一趟。”
應白川眸光陰鬱:“關我屁事?”
應老爺子冷笑道:“你媽可還在我手裏!你別以為你現在翅膀硬了……”
應白川手背上青筋嶙峋,他咬了下舌尖,嚐到了血腥味,才說:“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應白川一抬頭,就看見有些慌張的阮芽,顯然被他身上的戾氣嚇到了,應白川冷著臉轉身走出甜品店,忽然身後一陣腳步聲:“誒,你等一下!”
應白川停住腳步,看見阮芽推開玻璃門出來,往他手裏放了一顆糖,道:“這是給買蛋糕的客人送的奶糖。”
她又跑了回去,扒著門框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