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秀忍不住開炮,吐槽道:“沒貓科動物算什麼?馬戲團裏難道一定需要貓科動物來表演馬戲麼?”
“naive。”
這次淡定鼠居然沒有“哦”,而是白了肥秀一眼:“一個馬戲團,讓什麼動物進來訓練、表演,都是團長說了算。”
“既然這個馬戲團裏,從來就沒有貓科動物在,說明這個團長根本不喜歡貓一類的。”
淡定鼠繼續高深:“所以,就算我帶你們進馬戲團,團長發現了也會把你們趕走。”
“這樣啊。”
呆薇失望地點頭,無奈道:“既然這樣,那就不麻煩你了。”
說罷,她轉身準備往船裏走。
肥秀也跟在她背後。
“喂,我們能去哪兒?”肥秀警惕到全身緊繃,尾巴直直地豎起,邊東張西望。
呆薇卻垂頭喪氣,一路從船尾前,喪到了一處平台甲板附近。
“喂!”
肥秀這次真的不淡定了,攔住她的去路,語氣飛快:“你到底要幹嘛?”
“不幹嘛。”
呆薇頭也沒抬,四腳一蹬上了甲板,又走到欄杆附近,才停下。
原本僅僅是到她腰部的白漆長欄杆,此刻卻高不可攀。
呆薇貓隻能把兩隻前爪,搭在三橫欄杆的最下一杆,上身全倚在欄杆上,迎風望海。
肥秀看著她拉長後,更顯瘦弱無助的可憐背影,勉強壓住了內心的悸痛,也學著她,笨手笨腳地搭上欄杆,和她並肩望海。
此刻,一望無際的碧波上,陽光投下的那一片斑斕光芒,落入海麵,浮出千裏金光隨波浪濤的壯觀場景。
而漸行漸遠的東方天空,卻隻剩下太陽暈染的深邃之紅,恍如燃燒到極致的火焰,那麼耀眼,那麼震撼,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沒多久,雪白的黃嘴海鷗乘著海風滑翔而來,逐波競流,時旋時鳴,撲撲騰騰,又為這副靜美到窒息的圖畫,添上幾筆生命的自在活力。
那股帶著清醒鹹濕的海風,不斷吹搖著呆薇貓頭頂的小毛,就像大風無情地吹刮一棵倔強的,永不服輸的小野草。
一滴淚,緩緩從呆薇的眼角滑落,順著欄杆往下入海。
呆薇這才從怔愣中醒來,抬爪馬上將困在雙眼裏的剩餘淚水,全都擦幹。
一旁的肥秀,將她的動作神態盡收眼底,麵上不顯,嘴巴裏卻說道:“薇薇,想哭就哭吧,如果哭能讓你好受些。”
呆薇沒有說話,沒有表情,就維持著這個姿勢,繼續望海。
日出日落,又是一天。
同一片天空下,同一艘遊輪上。
一個穿著黑色的、胸襟繡著金色條紋華麗燕尾服的男人,手持著玻璃杯,緩步踏上甲板。
他長腿一跨,幾步就上了最高的欄杆邊,靠欄迎風。
海空中,是一輪彎彎的月牙。
而遊輪本身射出的金黃燈光照在海麵,又從海麵反射到這高瘦男人的身上,映得那張過份英俊,也過份犀利的眉眼微微生暖。
他漆黑的碎發迎風亂舞,那純淨的墨黑,恰如頭頂上根本照不亮的濃夜。
仔細看,這個眉頭蹙起的男人,竟然就是消失整整一個星期的小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