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番外(二)我心似春深(南棲與蒼玦)(2 / 3)

三百年前的一次贈碎石,讓他救出了瀾兒和阿雀。三百年後的又一次贈碎石,讓他安好地將東昇和渠奕的魂息送回了八道輪回之門中,好好地做了一次告別。

如此一來,元華仙君倒成了南棲的大恩人。

話罷,遠處傳來了擇兒地呼喊聲。

“爹爹——父君!”擇兒手裏捧著一把糖豆,兩頰被凍得緋紅。身後的的嘉瀾也緩步走到涼亭中,作揖:“父君,爹。”

他們兩個如今是有三百零八歲的年紀,已是成年,都身穿一身白衫,翩翩如書卷中的少年郎。一個活潑熱情,一個溫潤懂事。

“嗯。”蒼玦點頭,“今日家中有小宴,一會便留在鳳宮中,不要再跑出去玩鬧。”

“是。”嘉瀾笑道,“哥哥說人間的糖豆好吃,我們便尋來了給爹吃。”

擇兒高興地上前,也不顧行禮,蹲身在坐著的南棲麵前:“爹爹,你快嚐嚐這個!我同瀾兒特地去人間找的,可甜了!”

蒼玦皺眉,南棲咽了口唾沫,伸出一指,小聲地說:“就一顆。”

擇兒和嘉瀾也同時望向蒼玦,心想:父君管的可真嚴啊。

三人的目光都可憐兮兮的。

蒼玦總覺得自己這般看上去,像個不通情理的,便無奈地歎了口氣:“明日的糖羹沒了。”

“糖羹哪有孩子們尋來的糖豆好吃?”得了蒼玦地允許,南棲滿心歡喜地去接擇兒手裏的糖豆,一接就是一把。

蒼玦忙攔住:“說好了一顆的。”

“一顆就抵一碗糖羹,哪有這般的道理!”南棲護著手裏的糖豆,左右不肯鬆手,“孩子孝順,我怎能不吃?”

擇兒見了,湊到嘉瀾耳邊,悄聲道:“爹爹每回在父君麵前,就同個小孩似得,比我們還幼稚呢。”

嘉瀾糾正道:“哥哥,我不幼稚。”

擇兒哼聲:“你怎麼不幼稚,我昨日吃了你的蓮子糕,你還同我氣了小半天呢。”

這可冤枉壞嘉瀾了:“哥哥,我氣的是你吃撐了,為此難受了小半天,哪是因為那塊蓮子糕……”但百口莫辯,擇兒偏說他幼稚。無奈,嘉瀾雖是弟弟,但總讓著擇兒,也便應了下來。

那倒好,一家四口,三個幼稚。

蒼玦真是難做人。

好在他也不是人。

今日家中有小宴,一桌都是自己人。

靈赭坐在首座,蒼玦和南棲坐在左邊,身側跟著嘉瀾與擇兒。賓客隻有寥寥幾位,便是溯玖與蓮辰,再者便是安昭與芳澤上仙。

眾人喝酒吃菜,說著不打緊的話。

其間,芳澤提到龍族近況。這一說起,便見蒼玦滿是失望地搖了搖頭。加賀性子懦弱,不管蒼玦曆練他幾百年,都長進甚少。平時還好,但一遇到大事,他便是優柔寡斷。即使有長老院扶持,加賀也難擔當大任。

蒼玦至今還在龍鳳兩族之間奔波,他也在物色龍族優秀的皇族後生。若尋到合適的,便讓加賀退位。

而這些,加賀都是同意的,他本也不想做龍王。

月色靜謐,冬日裏小酌幾口,總能令人懶散下來。

安昭是個小妖,酒量甚差,飲了半壺小酒便開始胡言亂語:“這回,我可不來接生了。上一次接生,把我半條命都嚇沒了!”

芳澤頓了頓,心想:這不是有我麼,這小兔子說什麼呢?

但她一想,上次就是自己把錯了脈,便又閉上了嘴,靜靜地瞅著安昭耍酒瘋,聽他說著上回接生的事兒。

本是苦不堪言的一段過往,在安昭那嘴裏,倒成了一樁搗騰事兒。他盯著南棲的肚子瞧,念著舊事兒,便是略微傷心:“但這回好了,天界的上仙來給你接生,你要乖乖的,別和你兩個哥哥一樣鬧騰你爹。”說完,一頭悶在了桌子上。

南棲趕忙讓小仙扶著安昭去客房歇息,飯桌上一時無言,最為悶聲不吭的,便是蒼玦。

溯玖抿了一口酒,打破了沉默,也為大家找了個台階下:“這兔子醉酒的毛病怎麼多年不見改?”

“是啊,回回都胡言亂語,隨意聽了便罷。”靈赭搖搖頭,對溯玖道,“但我見著他醫術不錯,你要不要帶去妖界,封他個醫官。”

“姥姥說的是,我也有這個打算。”溯玖見著天色不早,想和蓮辰一同回婆娑河。他經過蒼玦身邊,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過往你和阿棲都有錯,珍惜眼下便好。”

話罷,他又道:“還有,天帝那老鵪鶉要是為難你們,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