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鬼嬰(2 / 2)

良久,月牙重新從雲朵裏露出了嬌羞的臉龐,大地仿若稍稍明亮了一些,祁天養麵色陰沉,對我說道,“回去吧。”

“那鬼已經除了嗎?我堂姐脫離危險了嗎?”我不明所以的問道。

祁天養淡淡道,“半夜人怕鬼七分,白天鬼怕人三分,現在不是除鬼的時候,明天中午才是好時候。你堂姐如果能撐到明天中午,就是她有造化,如果撐不到,我們也盡力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忘記了這還在墳地呢,不由悲從中來,“啊?鬧了半天,你也不能確定我堂姐到底有救沒?她就比我大三歲,才剛結婚呢,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送了命……”

祁天養聲音有些不耐煩,還有些無奈,“就你堂姐的命值錢嗎?這墳裏的女人不可憐嗎?”

他這麼一說,我立刻無言以對,轉念一想他說得其實也很有道理。

隻是我實在是想不到,放蕩不羈又壞得流油的祁天養,居然也會有同情心,而且還是對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女人。

也許他是覺得這女人與他一家同病相憐,都是無緣無故受人迫害吧?

他可能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凶,柔下聲來對我討好道,“我剛剛心情有點兒不好,你別介意。”

我撇撇嘴,不想搭理他,卻跟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外走著。

“天太晚了,我們也回不去城裏了,去我家吧。”祁天養說道。

我愣了愣,“你家還在鄰鎮,好幾裏路呢。”

祁天養彎下腰來,“走不動嗎,我背你。”

看著他高高大大的脊背,為了背我而謙卑的彎了下去,我的心頭突然溢出一股奇異的情緒。

我不客氣的爬到他的背上,好奇地問道,“你的身體……現在是不是不會累?”

其實我是想說如果他覺得累,我就下來自己走好了。

祁天養卻認真的答道,“唔,不會累,不會餓,不會冷,也不會疼。”

我突然有些難過,他還這麼年輕,雖然玩世不恭了點兒,可是究竟是什麼樣的仇恨,要讓另一個人置他於死地呢?

如果他沒死,也應該快談婚論嫁了吧?很快他就會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可愛的孩子,和無數年輕人過一樣精彩的生活。

那樣……他大概也不會認識我了吧?

“你發什麼呆呢?”祁天養突然開口,順便伸手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嘻嘻笑了起來,“那鬼嬰雖然長得醜,但是還有點用,居然把鈴鐺咬掉了,我又能摸你了。”

我氣得牙癢癢,當即就要從他身上下來,“你還有點兒正經沒有?”

祁天養用兩隻手把我屁股托緊,“裝什麼裝,什麼事都做過了,還不能捏兩下屁股了?”

我說不過他,隻能幹瞪眼,一路都鼓著嘴不說話。

到了他家的小白樓之後,我瞄準了一個房間,迅速的鑽了進去,正準備關門把祁天養攔在門外,他卻一陣風似地跑過來用身子堵住了門,一臉怒色,“你幹什麼?到了我家你還想把我關在門外?”

我一陣氣短,“你家裏那麼多房間,你隨便找一間就是了,幹嘛非要跟我擠。”

祁天養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捏著你女乃子睡不踏實。”

聽了他的話,我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

“我怎麼了?”祁天養無所謂的看了我一眼,手已經伸到了我胸前,一陣不老實的揉搓。

我幾乎快要哭了,也顧不上堵門了,轉身就往裏躲去。

祁天養站在門口哈哈大笑起來,“你一身的泥巴,難道不想去洗洗澡嗎?我隻是關心你一下,跟你說衛生間在哪,熱水器怎麼用罷了,好心當成肝肺,真是的。”

說著,他就轉身走了。

我聽完他的話,低頭一看,果然見自己一身的泥巴,頓時覺得不舒服極了,追到了門外,“哪裏能洗澡?”

祁天養伸出修長的手指,朝一個角落指去。

我沒好氣的鑽到了衛生間裏,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正準備擦身子,卻發現沒毛巾,隻好對著門外喊道,“幫我拿一條毛巾來。”

祁天養沒有答應我,我不由有些著急,打開門,探出頭,正準備扯嗓子再喊一聲,沒想到他一下子從樓梯拐角躥了出來,手上雖然拿著一塊毛巾,卻忘記了遞給我,兩眼都看呆了。

我立刻發現他在看我的胸,臉羞得通紅,奪過毛巾就想關門。

祁天養卻比我更快,已經閃身進來,直接用雙臂將我緊緊的箍住,眼睛就這麼在我身上上下溜著。

我羞得快哭了,想拿浴巾遮,卻被他一把搶去,“自己男人,有什麼好遮的。”

我搶不過他,很快就又光溜溜的了。

祁天養突然就不說話了,低著頭,眼神火辣辣的,我被他看得也渾身都火辣辣的,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見了,“你……你到底要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