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穿著寢衣,神色淡淡地坐在榻上。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她倒是會邀買人心!”

那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已經在短短時間裏傳遍京城,被每個人牢記!

與此同時,無論那些世家還是百姓都牢牢地記住了宇文訣和薑寧。

金嬤嬤麵色複雜,蹙眉道:“皇後娘娘,淩王妃還用今日的場麵給她的鋪子做了宣傳,用那限定版的口紅拉攏了不少夫人和貴女,將來隻怕淩王府的勢力隻會更壯大了。”

皇後眼眸眯了眯,憤然地把茶杯砸在茶案上。

“她不是要跟淩王和離嗎,難道隻是惺惺作態?”

金嬤嬤不屑地道:“淩王妃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她和王爺之間有越不過去坎兒,所以就趁著兩人關係最好的時候分開。”

“此時分開,將來還能和平共處,不至於反目成仇。”

皇後眼神狠辣,冷冷地道:“興許,這隻是她拿捏淩王的手段!”

金嬤嬤不解,疑惑地看著皇後。

皇後解釋道:“若是淩王真的鍾情她,必然會不惜一切地求她回去,到時候,她在淩王心中的地位就穩如泰山。”

“即便淩王沒有求她回去,她留給淩王的也都是美好回憶,將來依然可以挾情圖報。”

皇後說著,忍不住咬了咬牙。

“她年紀輕輕竟有這般心機,怪不得柳清辭不是她的對手!”

金嬤嬤沉吟片刻,問道:“皇後,皇上好像不準備毀掉二皇子和柳清辭婚約,不如咱們想想辦法,從柳家這裏下手?”

皇後聞言,冷冷地笑了起來。

“她?她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不過能惡心惡心人罷了。”

要論實際作用,柳清辭甚至比不上薑寶晴!

金嬤嬤眼神閃爍:“皇後娘娘,那接下來咱們……”

皇後深吸了口氣,吩咐道:“薑寧他們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你去通知六公主,明天務必帶著玄虛道長來見皇上。”

金嬤嬤恭敬地應下:“奴婢遵命。”

看來,皇後要著手布局……

薑寧和宇文訣離開了皇宮。

到了淩王府的時候,宇文訣卻沒有停下。

薑寧蹙眉,忍不住問道:“宇文訣,你怎麼不回府去?”

這一天,宇文訣遠比她要辛苦勞累,該及早回去躺下才對。

宇文訣眼神動了動,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夜深危險,本王送你回去。”

薑寧咬了咬唇,沒有阻止。

她的住處早就暴露了,宇文訣又是個執拗的人,即便她不同意,他依然會如同倔驢般跟著。

街上安靜一片,隻能聽見車輪滾動的聲音,以及馬蹄“噠噠”作響。

薑寧透過晃動的簾子,看向外麵的宇文訣。

他一身神秘華貴的黑袍,身姿挺拔地騎在駿馬之上,氣勢肅殺矜貴,側臉深邃分明,鼻梁高挺,宛如上天最精美的雕塑。

憑良心說,宇文訣確實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不過不是那種溫潤或陰柔的美,而是充滿了雄性的強大氣概,極具性張力。

嗯,是她喜歡的類型。

隻可惜,無緣。

察覺到薑寧的眼神,宇文訣眼底劃過笑意,卻沒有作聲。

到了薑宅門前,薑寧下了馬車。

見宇文訣還站著沒動,薑寧詫異開口:“都這麼晚了,你還不走?”

宇文訣深邃的黑瞳望著她,薄唇輕啟。

“好歹夫妻一場,你不打算請本王進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