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訣親自把趙峰扶了起來,吩咐道:“雨越下越大了,咱們回吧。”

眾人恭敬地應下,有說有笑地朝著城裏走去。

一路上,薑寧卻有些悶悶不樂。

回到住處之後,宇文訣察覺到她心情低沉,問道:“怎麼不高興了?”

薑寧白了他一眼,問道:“宇文訣,你什麼意思?”

宇文訣眉頭挑起,拿起毛巾給她擦濕漉漉的頭發。

又吩咐夏荷:“讓人打熱水過來。”

淋雨之後容易感冒,薑寧是女子,這幾天還勞累辛苦,尤其得注意。

夏荷咬了咬唇,撐傘出去了。

薑寧從他手中奪過毛巾,濕漉漉黑漆漆的大眼睛直接看進他眼底。

“你招攬趙峰,是不是想把炸藥用於戰場?”

宇文訣脫下外袍,直接承認:“本王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也不全是為了這個。”

薑寧鳳眸眯起,等待他的解釋。

宇文訣正色道:“今晚的炸藥開山是個巧思,可如果傳了出去,會被有心人利用,所以本王隻能封口。”

“至於趙峰,他是除了你之外,唯一掌握了這項製作方法的人,他已經處於危險境地,本王收了他,也是為了他好。”

薑寧蹙眉道:“你真的打算把此物用於戰場?”

宇文訣起身,威嚴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麵前,一股壓迫感油然而生。

“本王雖是戰神,卻不是好戰之人,如果此物能製作武器,保大乾平安,減少將士們的傷亡,又何樂而不為?”

薑寧輕輕地呼了口氣,默然不語。

時代的發展就是這樣,從冷兵器進展到熱武器。

可如果乾國用熱武器鎮壓對方的冷兵器,未免太過欺負人。

隻是她用炸藥開山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才導致現在陷入兩難境地。

宇文訣似看懂了她的心思,低聲承諾。

“本王保證,絕對不主動發起戰爭,如何?”

薑寧冷冷地望著他:“你的誓言能作數嗎?”

宇文訣勾唇,鄭重地舉起手指:“我宇文訣在此立誓,如果擅自用炸藥發起戰爭,就讓老天罰我孤獨終生。”

薑寧嗤笑:“該罰你不孕不育,子孫滿堂才是。”

宇文訣放下手指,俊臉有些漆黑。

“這是不是太惡毒了?”

薑寧心情好了些,認真地盯著他道:“宇文訣,如果你敢食言,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追殺你!”

雖然她武功不及宇文訣,在宇文訣身邊也使用不出神力。

可今天的事也給她提了個醒。

她有毒,有熱武器。

想要殺人,並非難事!

宇文訣神色複雜,問她:“本王什麼時候騙過你?”

薑寧道:“你可還記得夜尊?”

宇文訣一噎:“當時情況複雜,我是不得已而為之。”

薑寧跟之前反差太大,他隻是想試探出薑寧的身份而已。

薑寧咬唇道:“炸山的事情不外傳,明天怎麼跟張之鳴他們交代?”

在古代,開山絕非易事,他們今晚炸山的動靜不小,勢必驚醒了很多人。

而且……用一晚上的工夫開山填河堤缺口,說出去又有誰相信呢?

宇文訣挑眉道:“今晚不是打雷了嗎?天助我們。”

說罷,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王妃,熱水準備好了。”

薑寧收起胡思亂想,道:“送進來吧。”

夏荷帶人把熱水送了進來,又退了出去。

薑寧看向宇文訣:“你也出去。”

當著男人的麵洗澡,她可沒這愛好。

宇文訣挑眉:“外麵下著雨,你讓本王去哪裏?”

說罷,背過身去。

“你洗你的,本王不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