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病房(2 / 2)

這殺人犯之前就是一個爛賭鬼,為了還賭債坑蒙拐騙的事情做了不少,所以這個理由看似很是合理沒有任何的破綻。而且,我們並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讓法官相信這件人命案和柳斌有關,一旦結案,柳斌就真的逍遙法外了。

這個結果雖然在我的意料之內,但仍舊令我無比的失望。走出法院,毫無意外的看到了阮海。此時的阮海已經不能再站在陽光下了,他蟄居在法院門口的陰暗處,看到我出來,那雙滿是陰霾的眸子轉向我這邊,眼神中滿是失望。

“阮海……”我明白阮海此時的心情,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我知道他比誰都失望,我張了張口,卻想不出任何的話語可以安慰他。

“阮海,法院不是還沒有宣判麼,你別著急……”我低聲說道。

“別著急?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阮海的聲音悠悠的傳來:“那團黑霧給我的加持越來越弱,恐怕明天日路的時候我就會煙消雲散了。

既然你說的法院判決並沒有給我我索要的公平,那麼,我隻有自己去爭取這份公平了。”

阮海說罷歎了口氣,轉身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到這樣無力。但緊接著,我看到柳斌摟著阮海的老婆從法院裏出來,這兩個人的臉上皆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仿佛勝券在握。

看著這兩個人,不知為何我心中一直堅持著的信念動搖了起來。

之所以成為記者,是因為從小到大我一直希望能夠做一個正直的人,能夠將世間的黑暗揭露出來,讓壞人得到他應有的製裁,但是現如今我明明知道孰是孰非,卻不能將真相揭露在公眾麵前,反而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惡人顛倒黑白……

就在我愣神之際,柳斌和那個女人走到了我的麵前,柳斌撇了我一眼,輕佻的說道:“這不是記者小姐麼,呆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進去報道?”

我沒好氣的蹬了柳斌一眼,轉身欲走,但就在我打算離開之時,我突然看到那女人的脖頸上有什麼不對勁兒!我急忙轉回身來仔仔細細的看著那個女人,果然,盡管她為了遮掩帶了一塊兒紫羅蘭色的絲巾,但我仍然能夠看到,這女人的脖頸上有一大塊兒青紫色的淤血。

這淤血的形狀像極了人的手,看來阮海已經去找過她了。

“我說這位小姐,你看什麼看!阿斌,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青崖上的度假村去玩兒麼,快走吧!”

女人說完惡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緊接著扭著她的水蛇腰走向了柳斌停在法院外麵的車。

她口中的青崖是這個市有名的景點,青崖度假村顧名思義建造在一個臨海的高崖之上,隻有一條盤山公路可以上的去。雖然度假村的風景是極好的,但是那條盤山公路既陡又險,每年都有人的車在那個公路上出事故。

聯想起剛剛阮海的話,我心頭一顫,阮海他該不會是要在公路上將柳斌害死吧。

我急忙跑過去想要攔住柳斌,但他的車已然開動了。情急之下我隻好攔了一輛出租車緊跟在柳斌他們的車後,一直跟到了青崖度假村的山下。

因為路上堵車十分嚴重,所以當我們來到度假村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淩晨時分了。進入度假村的範圍後有一個車童上了柳斌的車,因為公路太陡,所以度假村安排了專門的車童為上山的旅客代為駕駛。

我清楚的看到,上柳斌車的那個車童的腳後跟是踮起來的,而那個車童的身後有一團模糊的虛影,他已經被阮海上身了!

“快,跟上!”我衝出租車司機說道,但他卻搖了搖頭:“這種地方出租車是不讓上的,小姐你還是下車自己走上去吧。”

走上去?我抬頭看了一眼這段高聳且曲折的盤山路,心裏一顫,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法子了,我付了錢後急急忙忙的朝那輛車追去。

穿著高跟鞋走在這盤山路上,腳踝被磨的生疼,每走一步那疼痛感就增強一分,我索性把鞋子脫了下來,光著腳跑在這山路上。

索性因為山路陡峭,所以車開的也不是太快,我還能看到前麵的車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感覺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越發的沉重了,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就在我即將支持不住的時候,前麵那輛車的車身突然一震,緊接著吱嘎一聲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