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麵的禾夢聽到沈叢歡的語氣這麼衝,不由得出聲勸道:“小怡,你對二少的態度能不能稍微好一點兒,語氣也稍微的溫柔一點兒?”

沈叢歡將禾夢的手機遞了過去,而後道:“或許你該聽聽岑遇年說了些什麼。”

禾夢下意識的問:“他說了什麼?”

沈叢歡模仿著剛才那一瞬間岑遇年的語氣,將岑遇年剛才對她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一遍。

氣氛安靜了一秒鍾,而一秒鍾之後,禾夢猛地一拍桌子:“岑遇年這是在威脅我呢?”

沈叢歡雙手環胸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吧,我知道你肯定會生氣”的模樣。

岑遇年的語氣,說是威脅還輕了,那分明就是侮辱。

她自打從這具身體裏醒過來之後,就一直都跟禾夢住在一起,她深知以禾夢的暴脾氣,一聽到這話肯定會發飆的,果不其然。

禾夢拍那一下桌子,連桌子上的咖啡杯都被震動了,可以想象她心裏頭有多麼的生氣。

“不過,說起來也的確是,我們夫妻倆的工作,也的確是仰仗著二少的提攜幫助,這才能有如今的地位,若是二少哪天不威脅我們了,直接撤掉了對我們的幫助,那才叫糟糕呢!”

沈叢歡:“……”

變臉的速度要不要這麼的快?

“所以小怡啊,我看你還是原諒二少吧!二少留著那個女人,興許是有其他的苦衷呢?”

沈叢歡冷哼一聲,她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岑遇年到底有什麼苦衷。

反倒是那個女人,借著岑遇年的名義,三番兩次的挑釁。

禾夢見她臉色不大好,語氣又緩和了幾分:“不過說來也是,那個女人的確是太囂張了,她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而已,竟然敢跟你這個未來的老板娘嗆聲,要是當時換了是我,我鐵定削她。”

沈叢歡靜靜的看著她:“你這是鼓動我回去跟她戰鬥?”

還能再委婉一點兒嗎?

禾夢歎了一口氣:“要不然我還能勸你點兒啥?岑遇年主動打電話過來,就說明他是在乎你的,若是換了一個不在乎你的人,管你睡公園還是睡酒店,理都懶得理你,小怡啊,做人不能總這麼的衝動,那個女人幹挑釁,你就讓她嚐一嚐你的厲害,若是到時候真的鬧出了點兒什麼事情,你看岑遇年站不站在你這一邊,如果他還是站在那個女人那邊的話,你再搬出來也不遲,對不對?”

不得不說,當記者的嘴皮子就是厲害,這麼一分析,沈叢歡原本還很堅定的,這會兒卻動搖了。

她先前總是認為,舒怡之所以敢那麼大膽的挑釁她,不過是因為岑遇年的縱容,可這說到底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測而已,岑遇年心裏頭到底是怎麼想的,他自己也沒有說出來。

這一場仗,其實她還沒有打就已經輸了,因為她連岑遇年的態度都沒有弄清楚,就直接自覺地從那個女人眼前消失了。

“小夢,你說得對,我的確是應該再爭取一下。”

禾夢聽她這麼說,欣慰的笑了:“我還以為你又變回以前那個鬼樣子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就隻會虐自己,而不會想辦法去解決,不過幸好,你並沒有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