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2 / 3)

季幕下意識地蹭了蹭陸秋遠的掌心,像個小孩一樣。

陸秋遠心疼道:“司機請假了,你就讓遠琛送你去學校,好端端的,去吹風幹什麼?”話罷,又開始說起自家的別墅,“當初買這個房子的時候,我就說太偏了,你父親偏偏不聽,說這裏地段好……”後頭的話,他應該是在對著顧遠琛說的。

季幕沒聽清顧遠琛回應了什麼,隻聽到陸秋遠不滿道:“結果呢,買了之後,他回家住過幾次?現在倒好,還讓小幕生病了。”

季幕抿著唇,身上的寒意已經退了些。

眼下是晚上七點半,因為季幕病倒了,大家都還沒吃飯。

張嫂準備了一桌子的飯菜,還煮了點鬆子粥,過來問季幕要不要先吃一點。

季幕搖搖頭,他什麼胃口都沒有。

他動了動手指,像是在找什麼,口幹舌燥間,他開口,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我的草莓牛奶不見了。”

陸秋遠不解:“什麼草莓牛奶?”

隻有顧遠琛反應過來:“在車上。”他轉身去拿,沒過多久就回來了,手裏的草莓牛奶已經失了暖意,冰冰涼地放到了季幕的床頭櫃上。

季幕睡迷糊了,突然說:“我想喝這個。”

陸秋遠卻端過張嫂送來的鬆子粥:“聽話,你得先吃粥,再把藥吃了。這個牛奶一會兒再喝,好嗎?”他說話的語氣很溫柔,對待季幕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陸秋遠這副模樣,顧遠琛從小見怪不怪。每次在乖巧的晚輩身邊,陸秋遠都極其有耐心。他是個很喜歡小孩的人,卻無奈這段婚姻,隻給他留下了顧遠琛這一個孩子。

季幕在張嫂的幫助下坐起身來,伸手去捧那碗粥:“陸叔叔,謝謝您,我自己可以吃。”

從小到大,季幕即使生病,身邊都沒一個以上的人照料。甚至,有時候他病了,都沒人知道。這一次小小的發燒,就讓三個人圍著他轉,季幕實在是不好意思。他捧著粥,小口地吃,想著一會兒吃了藥就早點睡。

哪知道,陸秋遠突然說:“小幕,你為什麼要過度服用抑製劑?”

季幕的手一抖,差點把粥碗打翻了。

陸秋遠嚴肅起來:“你這次暈過去,和過多服用抑製劑也有很大的關係。醫生說你的信息素低得異常,所以我讓同事查了一下你的領取記錄,居然是別人的三倍。季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考慮到有些Omega的信息素濃烈,確實需要服用大量的抑製劑,所以領取常量的三倍是在正常的範圍內。但季幕的信息素算是寡淡,唯有碰到顧遠琛的時候才會被誘發,因此,他根本不需要那麼多的抑製劑來穩定自己的信息素。

“……”

自己小心維護的東西再次被不留情地戳破,季幕的手頓住了,他想起白天顧遠琛的質問,一時之間咬住了下唇。如同難以啟齒一般,季幕沒有回答陸秋遠,他低著頭,心裏翻來覆去地想,要說些什麼,得說些什麼……

最後,是站在門邊的顧遠琛開口了。

“是我的錯。”他說,“我以前說過不喜歡他的信息素,所以他才一直吃那麼多抑製劑。”

季幕霎時抬起頭,唯見陸秋遠一臉怒氣,高聲:“顧遠琛,你到底怎麼回事?!”

顧遠琛站直了身體:“抱歉。”

“你……”

“陸叔叔!”

陸秋遠還要說些什麼,季幕激動地下了床,他的手裏還捧著一碗粥,腳踝又是腫的,動作太過突然,自然是站不穩。幸虧張嫂在他身邊扶住了他,才沒使得季幕再次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