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到最後卻要葬身魚腹,老天,真特麼瞎了眼。
值日官掙紮著向我們遊過來,伸出雙手想要抓住木板,可木板隻有一個,為了保護洛雪璃,我竟鬼使神差地伸腳踹開了他。
兩條虎鯊呼嘯而來,張開鋸齒大口,一下就切斷了他的手臂,隨後魚群便開始了一頓人肉盛宴。
我流著眼淚,拚命地遊動,將洛雪璃推離了這片危險區域。
不知遊了多久,我渾身都又痛又沉,意識都模糊了,可我仍不敢停下。
直到將洛雪璃拖到小島上,我才一臉栽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整個世界都被鮮血染紅了,連半個幸存者都沒有,我望了望四周,發現這個小島雖小,卻是五髒俱全,有著森林、白沙灘、岩洞和高大的海椰子樹。
“我們又流落荒島了。”我指了指那狼藉的海灘。
洛雪璃仿若陷入了沉思,她沉默了會兒,終於是道:“不是又流落荒島了,而是我們在荒島,從沒有出去過。”
……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長很怪的夢。
夢中先是在紮沃多夫斯基島上,我見到了成群結隊的企鵝,它們被地球最猛烈的海洋風暴席卷個不停。
那是一個火山島,沒有一個地球人願意在此居住,然而在一群南極帽帶企鵝中間,我卻看到了一道嬌小柔弱的身影。
那是陸音竹,她在風中衝我遙遙微笑,很美。
隨後畫麵一轉,我竟來到一處懸崖邊,龜背竹拚命地往上長,藤蔓瘋狂向下延伸。
宋慧敏和瑞塔相伴而行,正緩緩向下爬,忽然間,半邊懸崖都坍塌下來。
在我的驚叫中,眼眶裏溢出了血腥。
再然後,我變成了一具躺著的實驗體。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不停在我周遭走來走去,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得到我手中的無底洞海圖。
我拉住一名醫生的手,她摘下口罩,我驚恐的發現,那是韓允兒。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嗎?”韓允兒笑著問道。
“什麼真相?”我滿腹疑惑的看著她。
“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就算你將它寫下來,也不過是一個神經病的自述罷了。”韓允兒道。
“不!”我驚駭地搖著頭,“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不是神經病!”
“可是你所經曆的一切,都很難解釋,尤其是我,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韓允兒笑道。
“你們這群壞人費盡心機的想得到我手中的海圖,我絕不會交給你們的。”我嘶吼道。
“根本就沒有什麼海圖。”韓允兒冷冷看著我,“你隻不過是帶女友出海遊玩的一個富二代,途中遭遇風暴困住了,而你殺了你女友及其他人,又吃掉了他們的屍體,為了躲避死刑,你才像神經病般編出了一個個有血有肉的故事。”
轟。
這一刻,我如雷灌頂。
良久,我挑眉笑了笑:“允兒,你知道我剛在想什麼呢?”
“什麼?”
“人是該像傻逼一樣活著,還是做一個好人而死去。”我收斂了微笑,隨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