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碰到傳送陣,不算出局,你看,還有那麼遠呢。”
言淵充耳不聞,隻問她:
“鏡弦是你什麼人?”
鏡弦?
桑念沒聽過這個名字,老老實實的搖頭:
“我不認識。”
他眸中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期待,“那散雪劍怎麼會在你手裏?”
原來這把劍叫散雪。
桑念不敢對這個陌生人說出它的來曆,警惕道:
“是我撿的,它有什麼問題嗎?”
“撒謊。”
言淵冷冷道:
“散雪劍認主,這世上除了鏡弦,便隻有她的血……”
他聲音戛然而止。
“她的什麼?”桑念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就不說了,催促道,“你繼續呀。”
言淵細細端詳著她的臉,眉間怔然。
桑念不解,“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他低聲道:“……你生的,很像我一位故人。”
桑念心思急轉,幾乎立刻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口中說的那個鏡弦,多半就是原主的母親。
這把劍是鏡弦的劍,因為沾了親生女兒也就是原主的血,於是封印解除。
而他又循著劍氣找到了這裏。
一個完美的邏輯閉環。
桑岐言的擔憂並無道理。
桑念不知眼前這人是敵是友,並不打算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總歸鏡弦的事後麵還能再打聽,現在更重要的事是——
“你是來帶我上去的?”她問言淵。
言淵停了幾秒才緩聲道:
“我可以帶你上去。”
“不過——”
他又道:“那樣你便算做出局。”
桑念表示理解。
言淵道:“你現在隻要鬆開手就能脫困。”
桑念:“可那樣我也就出局了,我不想出局,我想進逍遙宗。”
言淵沉默許久:
“你若想繼續參加擇選,需要從這裏爬上山頂,憑你如今的傷勢,絕無可能做到。”
聞言,桑念騰出左手打開儲物袋,從裏麵找出一堆裝丹藥的瓷瓶,也沒時間區分種類了,通通倒進嘴裏,嚼豆子似的吃完。
不知哪顆藥起了作用,她傷口迅速愈合,耗盡的體力重新補滿。
“現在呢?”她問。
言淵還是搖頭,“你做不到。”
桑念認真想了想,還是道:
“我試試吧,要是真的做不到,我再放棄。”
她收好散雪劍,仰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抿緊嘴角,深吸一口氣,緩緩移動身體。
好在山體雖高,卻並不十分光滑,崖壁上有不少凸起,不至於無處下腳。
見她堅持,言淵沒有再說什麼,轉身禦劍離開。
在少女看不見的角度,他停下,無聲注視。
“宿主,你真要爬啊?”
六六難以置信:
“這麼高的山,你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怎麼可能爬的上去。”
桑念用力扒住岩石,“行不行的總要試過才知道,反正掉下去又不會死。”
六六道:
“我是覺得你沒必要浪費時間,剛剛那言淵一看就和鏡弦有故事。”
“你就算出局了又怎樣?和他說一聲你是鏡弦的女兒,他指定能把你弄進逍遙宗,沒準兒還能做長老真傳弟子。”
桑念:“嗯嗯,你說的沒錯。”
六六:“那你還爬?”
桑念:“我愛爬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