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眨眨眼,不解。
言淵道:“你選擇拒絕我堅持自己爬上那座山的時候,我便準備好了這條劍穗。”
桑念沁出一點笑意。
她正要伸手接過劍穗,忽地,一道劍光急速從殿外掠來,激起漫天花雨。
劍光消散,一名男子從中緩步走出。
他約莫二十七八,眉眼俊美,身形修長,穿著一襲玄色錦衣,衣擺袖角皆用金線勾勒,腰間佩戴著一枚象征掌門之位的古樸玉玨,無形彰顯此人身份之高。
見到他,底下的弟子們炸開了鍋。
“宗主怎麼來了?”
“聞師兄不是說宗主還在閉關嗎?”
“瞧他走的方向,該不會也是為了那個新弟子去的吧?”
幾位長老同樣滿臉詫異:“不是說宗主不來參加入門儀式嗎?”
“他怎麼突然……”
眾目睽睽之下,男子行至桑念麵前,站定。
桑念已從旁人議論中猜出他的身份,笨拙的學著行禮:
“弟子桑念,見過宗主。”
頭頂,男子嗓音溫潤如玉:
“你,可願做我宋攬風的弟子?”
殿中驟然安靜下去,很快,刻意壓低的嗓音四處嗡然而起。
“宗主當年不是說這一世隻收聞師兄一個弟子嗎?”
“對呀,他連初瑤師姐都——”
“快別說了,初瑤師姐臉色都變了。”
一眾弟子中,初瑤的表情僵了僵,她低下頭,掩住眸中落寞。
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她抬起臉,對上聞不語擔憂的目光。
初瑤笑了一下,用口型無聲說道:
“無所謂,我不在乎。”
聞不語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溫柔,仿佛在安慰一隻難過的小貓。
前方,宋攬風還在等著桑念的回答。
桑念看看他,又看看言淵,最終輕聲道了句抱歉。
她接過了言淵的劍穗。
“她居然拒絕了宗主!”
“天啊,她瘋了嗎?”
“……”
底下弟子們議論紛紛,作為事件的主角,宋攬風反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溫聲道:
“言淵師弟性格沉穩,由他來做你的師尊,似乎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桑念舒了口氣,繼續說著客套話:“多謝宗主厚愛。”
宋攬風彎了彎嘴角,目光移到謝沉舟身上:
“這位小道友想必也是新入門的弟子,可曾拜師?”
謝沉舟麵無表情地指了指二長老。
二長老:“?”
他受寵若驚的指指自己:“我?”
謝沉舟點頭。
二長老立馬笑開了花。
見狀,宋攬風眸中閃過幾分惋惜,卻仍笑了笑:
“如此甚好。”
幾人依次行完拜師禮,安頓好剩下的新弟子,入門儀式便算結束。
眾人磨磨蹭蹭的散去。
桑念正要跟著言淵回孤竹峰,宋攬風輕聲道:
“桑念留下,我有話單獨同她說。”
桑念隻好止步,對謝沉舟道:
“你先和你師尊回去,我們晚上吃飯的時候食堂見。”
謝沉舟頷首。
另一邊,初瑤深深看了桑念與宋攬風一眼,和聞不語蘇雪音並肩離開。
很快,殿中隻剩桑念與宋攬風。
她略有些拘謹:“不知宗主想同我說什麼?”
宋攬風笑得如沐春風:
“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