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說容玦少年成名,殺伐果斷。
也說欽定侯陰鬱紈絝,清高孤傲,阿諛奉承,是個媚上欺下的小白臉!
如今雲間月自己接觸了,才覺得別人說得不對。
這人不是殺伐果斷,也不是陰鬱紈絝,更不是媚上欺下的小白臉。
他就是腦子有坑!
她取過屏風上的腰帶,背過身將外衫穿好,然後一攏,拿腰帶隨便一束,勉強遮住了大半春光。
“那本公主是不是應該誇侯爺一句好雅興?”雲間月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朝房梁上的人翻了白眼。
容玦並無打算從房梁上下來,就那麼坐在房梁上俯視雲間月:“也還行,至少方才你讓你那丫頭放火的時候,本侯還幫你添了把柴。”
雲間月:“……”
她捏著手中杯子,琢磨著如何才能精準無誤的將裏麵的溫水潑那房梁上的人一臉。
她撩衣在椅上落座,盡量無視那房梁上那隻呱噪的侯爺:“侯爺這樣誣蔑我一個小女子對你有什麼好處?”
容玦也不惱,慢騰騰地從衣袖裏掏出了什麼東西:“你要不要看看這個東西了在否認?”
說話間,他手一鬆,精準無誤地將手裏的東西砸到了雲間月跟前那張描了金山水紋海棠的紫漆香幾上。
雲間月定眼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小罐鬆油。
鬆油可燃,也可以用來香薰,重華宮上下無人不知六公主喜歡鬆油做出來的香薰。
雲間月擰眉,仔細一想,就知道多半是連鏡那丫頭放火的時候不小心將這東西遺留在了起火的地方。
“侯爺這是什麼意思?”雲間月按了按胸口,將突突直跳的心跳聲壓回去。
她不知道容玦為什麼會發現這個,更不知道他又為何沒有告訴別人,而是送還給她。
卻本能覺得危險。
沒有什麼比這種被人抓住把柄更可怕。
“別緊張,本侯若是要害你,方才就將這東西交給了太後。”容玦聲音很輕,說出的話卻讓人難以放鬆下來,“本侯隻是驚奇你連本侯也敢利用!”
男人的確長得很好看,長眉若柳,眼似星辰,俯視雲間月時,那眸光之中是不曾壓抑的殺意。
雲間月心裏“咯噔”了一聲,聽懂了容玦那後半句未宣之於口的話是——“活著不好嗎?”
她想了想,突然懶散地撐著額角笑了起來:“怎麼,侯爺這是看上本公主了?”
不知何時她換了個坐姿,仰頭就能與房梁上的對視。
還故意往後仰了仰,靠在花幾上。腰帶鬆了,外衫就從兩邊散開,露出了起伏的胸口和修長的雙腿。
容玦一愣,隨即偏頭移開視線,用語氣和神情充分表達自己的嫌棄:“胸脯平得像鐵板,本侯多看一眼都是殘忍!”
話落,他仍然覺得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夠大,又道:“你大皇兄穿女裝跳舞都比你婀娜多姿。”
雲間月:“……”
遠在獵場莫名躺槍的雲司離偏頭打了個巨響的噴嚏。
“著涼了?”邊上有人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