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件事不難查,既然已經知道提鈴的事東宮的人了。
那隻消一打聽就能落實到個人頭上。
白蜀心裏隱約有預感,自己這次怕是惹上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了。
“奴才……還望太子殿下明示,奴才甘願受罰!”
梁京墨鼻尖隱約聞到一股發香,方才就聞到了,那一股發香,縈繞在鼻尖,卻盤桓在心裏。
這奴才倒是比女人還臭美。
梁景恒衝她擺擺手,“好好兒當差,明兒一早,本宮再治你的罪!”
他說罷就走,扔下白蜀一個人在這漫天黑夜裏,瑟瑟發抖。
白蜀小時候貪玩兒,有一回不小心在她爹的藏書閣裏睡著了,下人不知道,就把門給鎖了。
白蜀就這麼被鎖在藏書閣一晚上。
結果自那以後就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要不然她也不會來的身後還特意背一把桃木劍。
其實白蜀很想上去抱住梁京墨大腿,認個錯兒服個軟,讓梁京墨帶她走的。
可轉念一想,自己這不靠譜的形象要是在梁京墨心裏坐實了,那以後再想立起來可就難了。
況且自己雖然是個女人,可頭上畢竟戴著太監的帽子,在梁京墨眼裏就是個男人。
大男人要是個跟個女人似的婆婆媽媽,那以後還怎麼成大事?
她還怎麼從梁京墨身上一點一點兒的往上爬,為她爹報仇?
白蜀按耐下心裏的恐懼,打個千兒送走梁京墨。
直到梁京墨走遠了,白蜀才搓搓胳膊回去撿自己的燈籠和桃木劍。
這一晚上過的都不大太平,白蜀後半夜過的膽戰心驚,太平詞也長的次不成調的。
索性雞鳴五更起,她這一晚上的活兒就算是結束了。
白蜀提鈴結束回到值房,本來想眯一會兒的,可人還沒躺下呢,外麵跟她一個值房的太監就進來叫她了。
“快別睡了,太子殿下叫你呢,我瞧著臉色不大好。你是不是有得罪太子殿下了?”
臉色不好?
白蜀想到昨晚上的事,打個寒顫,不情不願的把剛摘下的帽子又戴了回去。
另個太監好奇,湊上來問她,“你說你才來多久,怎麼就淨得罪人了呢?”
白蜀垂頭喪氣的說不知道,臨走的時候囑咐那太監,“一會兒千萬記得給我留兩個饅頭。”
她這東西不分的毛病真得改改了,要是以後再出現想昨晚上那樣的事,她這條小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白蜀到的時候,梁京墨正在用早膳。
山珍海味擺了一桌,他就一樣吃一口。
要說這太子真不愧為太子,真龍天子,生下來就比人高出好幾重天。
姓梁的這一脈皇室,長相個個兒都是百裏挑一的好看。
白蜀當時就是被梁景恒那張臉給迷住了。
不過現在轉過頭來看梁京墨,再看梁景恒,兩個人差了不止一個等次。
梁京墨是顰顰畫中仙,不食煙火氣的那種長相,你瞅著覺得疏離,可又忍不住靠近。
看這樣的美人兒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白蜀看的頻頻咽口水,到最後已然分不清是梁京墨秀色可餐,還是麵前的八珍八味叫人止不住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