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墨在白蜀麵前站起來,白蜀就更不敢抬頭了。
怎麼能站起來呢?
他這渾身上下未著寸縷的,這要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那可如何是好?
白蜀不敢抬頭,聽見梁京墨的話也不敢。
梁京墨在水池裏站著,比跪在水池邊兒上的白蜀要高得多。
他身上還掛著未幹的水珠,一隻手伸過去,捏住白蜀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白蜀抬頭也閉著眼,死死咬住唇,一臉赴死的表情。
梁京墨胳膊上的水有一滴砸在白蜀臉上。
白蜀臉上一涼,猛地睜開眼,卻正好對上梁京墨的眼。
她心裏驟然一慌,立馬就要閉上眼睛。
梁京墨挑眉,“你敢閉?”
白蜀快哭出來,“主子,您到底想做什麼啊?奴才,奴才要是哪兒做錯了,您直說,您想怎麼罰奴才都可以。”
“你雖然身上缺少了物件兒,可怎麼說也是個男人,大男人動不動就臉紅是什麼道理?”
白蜀轉轉眼珠,心裏得快的想著主意。
可梁京墨光溜溜的站在她麵前,她腦子也轉不過來這個彎兒啊。
“奴才…….奴才這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毛病,一緊……一緊張就愛臉紅,讓主子見笑了。”
“本宮還沒說讓你來是幹什麼呢,你緊張什麼?”
不知不覺又讓他給套了進去,白蜀愣了愣,這了半天也沒說上來一句話。
梁京墨鬆開她,身體又重新沒進水裏,一頭長發在水裏散開,遮住了大片可見春色。
白蜀不知為何,有覺得有點兒可惜。
方才人家給她看時,她覺得難為情,不敢睜眼看。
這會兒看不見了,心裏竟又覺得惋惜。
白蜀在自己腦袋上狠狠敲兩下。
胡思亂想個什麼勁兒,再好看也不是自己的,跟自己也沒關係,還是老老實實的想怎麼應付梁京墨這一關吧。
看眼前梁京墨這架勢,袒露個後背給她,這時候但凡是有點兒眼色的太監,都知道該怎麼辦。
白蜀猶豫了會子,艱難開口,“主子,奴才給您擦背吧?”
梁京墨抿唇,不動聲色的勾勾唇,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白蜀自告奮勇,拿起一旁托盤裏放著的手巾沾了水在梁京墨後背輕輕擦著。
不得不說,梁京墨這一身皮肉不止看著好看,摸起來的手感也好的不行。
白蜀甚至不敢使勁兒,這吹彈可破的,萬一要是被她給擦破了可怎麼好。
“今兒跟章無極一塊兒回來的?”
白蜀手下一頓,心裏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聽說今兒去了寶翠齋,遇見了唐錦春?”
原來他都知道。
白蜀啊了聲,笑的臉都僵了。
“章無極送了你一塊兒紅山玉?”
瞧瞧,果然是知道的。
白蜀心虛的嗯了聲,聲音不大,像個犯錯的孩子求原諒似的。
梁京墨摹的轉身,目光停在白蜀脖子上。
白蜀無奈跟章無極一起回宮之後,章無極非要把玉給她戴上。
這大庭廣眾的,白蜀說什麼也不肯戴。
可她不戴,章無極就要親自動手。
白蜀能有什麼法子,為了盡快脫身,隻好把玉戴脖子上。
回來的時候本想著摘下來的。
可魏吉祥那麼一嚇她,她就什麼都忘了。
戴的時候她分明藏在領子裏,沒想到梁京墨眼睛這麼尖,一眼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