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也不浪費時間了。我隻想請你照顧好你媽媽和你妻子。我不想她們兩個會有什麼閃失。而且事情跟她們也沒什麼關聯，不會連累她們的。”顧建設好像臨終的老人開始交代後事一樣。事實上，顧建設的心裏也的確有一種窮途末路的感受。自己準備的再好，到了國外又哪裏還像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裏舒坦。

“爸爸，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馮國海聽到顧建設的話，心裏也起了傷感，連忙安慰道。

“嗯，對你我還是很放心的。隻是還有一件事情，我不清楚。”顧建設聽到馮國海的保證，心情稍微輕鬆起來，轉而開始詢問起其他的事情來。

“哦？什麼事情不清楚？爸爸您就直說吧。”馮國海聽顧建設的語氣比較輕鬆了，心裏也稍微好一些，轉而問道。

“我聽說這次我們主要是惹到了一個叫黃維的家夥。那家夥不是沒什麼背景嗎？怎麼會驚動了省委的人下來？這事情也怪子豪，都這個當口了還要進行什麼強拆，真是扶不上牆的阿鬥。”顧建設知道時間挺緊，交代完事情之後也就一連串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爸爸，這您不是知道嗎？於嘉是沈斌請來的呀，沈斌是黃維的上司。”馮國海雖然知道這些事情不是三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但是為了給那邊節約時間也就長話短說地直接說道。

“沈斌？沈斌不過是南城的一個主任而已，他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這倒是叫我出乎意料了。”聽到沈斌的名字，顧建設就是一愣。沈斌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也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跟沈斌站到對立麵上來。現在聽到沈斌這個名字，心裏自然會有不少疑惑的。

“是沈斌沒錯。於嘉曾經暗示過我，說我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可是我把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也就是隻有沈斌才具有最大的可能了。”馮國海見到顧建設還是有疑惑，於是解釋了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記住辦好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其他的就不用管了。”顧建設看了看手表，知道時間不多了，於是最後對馮國海叮囑道，說完掛斷了電話。

“子豪，你覺得我們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你就甘心？”顧建設回頭對身邊坐著等飛機的兒子說道。

“爸，這還用說！隻是我再不甘心，又能怎樣？”顧子豪雙手撓了撓頭，懊惱沮喪地說道。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我自己想辦法給你找回來。不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沈斌嗎？諒他也沒什麼大不了！”顧建設似是對著顧子豪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說完，他意味深長地拿出手機，拆下裏麵的SIM卡，從貼身的衣兜裏摸出另一張卡換上。開機，撥出去一個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傳過來：“你好，有事直接說。”

“是我，老顧。你該還債了。來南湖嘉市，找沈斌收錢。”說完，顧建設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拆下電池，拿出那張新卡換上自己的舊卡。然後沒事兒人一般回到顧子豪的身邊坐下閉目養神。

這一切看得顧子豪一愣一愣的，他實在理解不了父親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爸，您這是？”不明白，自然就會問。顧子豪四下打量一下，看沒人注意自己這邊，而且候機室大廳裏距離自己最近的人也在四五米遠的地方。所以顧子豪壓低聲音向顧建設發問道。

“早些年，你爸我救過一個人。這個人身份特殊，他給了我一個電話卡，說到了緊要關頭可以叫我打這個電話找他。他會替我收割一個人的生命。”顧建設看兒子那疑慮的神態，知道不說點什麼他是不會放棄追問的。

“殺手？”顧子豪聽了顧建設這個遮遮掩掩的話，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