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送你回家?”顧少問道。
“不用了,我怕有人看到,反而夜長夢多。”我壓低聲音,說:“有時候齊侯會神出鬼沒的,來監視我。”
顧少笑著點點頭。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一點兒也不擔心我?“
我跟他說,我被齊侯這個變態跟蹤,他就隻是笑?
“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但是他在確認我輪回受罰之前,在解決掉人間的我之前,是不會對你出手的,畢竟,你是對付我的一件利器。”
分析了解罪犯的性格特征和心理,是一個刑警的天職。
而這種特長,此時,更是在顧少的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
吃完了飯,我和這位冒牌的“隔壁老王”分道揚鑣。
到了我家的樓下,借著路燈的燈光,我看到了一個人站在樓下。
沒錯,是齊侯。
“你怎麼在這裏?”我繞開他,想回到家。但是被對方拉住了。
“我問你,顧冥受罰這件事,是不是一個騙局,是不是?“
我轉過頭,反唇相譏,道:“你現在不還是一個通緝犯嗎?怎麼能隨意出現呢?“
自從他試圖對懷孕的女主人下手的時候,天兵天將就適時出現,宣布了他的罪責,並試圖對他進行下一步的處置,但是被他逃脫,所以說,他現在,還是處於被天兵天將追趕的通緝犯狀態。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又一次,被騙了?”
麵對著齊侯扭曲的表情,我忽然覺得他很可憐,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他簡直是要崩潰了,大吼道:“我等了這麼多年,就等待著複仇,是,我的力量太渺小了,我對付不了正當位的平等王,事實為什麼要對我如此殘酷?就不能對我有一個公平的對待?我被顧少的母親欺騙,被平等王欺騙,現在,連對顧少的懲罰,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欺騙嗎?”
在某種意義來說,他的確是很可憐,但是這種可憐,並不能成為他傷害別人的理由。
“天庭的決定,我是不知道的。像我這樣的,也不了解,畢竟,我是一個沒有上過天庭,也不能上天庭的人。”
我整理了一下包帶,然後大步走進樓道。
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他還在樓下門外的燈光中站著,我快速的關上了樓道的門。
怎麼說呢?
如果是當年,爭奪平等王的位子的時候,發生這種事在我身上,我也能夠心平氣和的麵對嗎?
這個世界,歸根結底,是要虧待大多數人的。
而越是自以為不會遭到世界殘酷對待的人,反而會被這個世界傷得更重。
這是我最後一次在人間見到齊侯。
後來發生的事,我始料未及。
直到顧冥又一次見到我,告訴了我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
齊侯居然去了修羅王城,而且很快,就和修羅公子打成了一片。
顧冥當時的笑容,我也記得,他笑吟吟的說:“這樣,他是不是就以為就以為有了對付我的幫手了?”
在某種意義上,的確是這樣,隻是,這些對手,在顧少看起來,都十分渺小,而且自不量力的很可怕。
我對這個結果也感到沒有什麼意外。
齊侯這個人,在某種程度上,就像是任月,有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正常。
而此時,我的調令的命令也正式下來了。
在飛機上,我掏出了我一直都隨身攜帶的日曆本,然後在這一天上又畫了一個紅叉。
對大多數人來說,日子的流逝就如同喝白開水一樣索然無味,但是除了在病床上等待著死亡的人,很少都能像我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數著日子,看自己在人間的壽命,走向了終點。
這次,我身邊是小丁。
小丁奇怪的掃了我一眼,道:“你為什麼好像特別在意,日子的流失,連一天,也要隨手畫出來?”
我看著他笑了笑,不打算解釋這個問題。
“對了,你是不是在計算,顧少走的日子?你不是能夠見到他嗎?”
“是啊,很快,就能見到他。”
“對了,小丁,這次我們降落的地方,是在哪裏?“
小丁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地圖,道:“我們會在這裏降落,前往雲南的瑞麗。在那裏,有人等著和我們接頭。”
小丁說完了,然後把地圖給重新折起來,道:“根據線報,可能上一批那些毒販,並沒有死絕,說不定,還會認出我們來,上級說,要我們小心。”
“是誰?”
上一次的自殺式爆炸襲擊,怎麼還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