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走去學校的,奈何今天葉欽起晚了,時間緊張,程非池讓他坐後座,一路風馳電掣地闖進校門,差點被教導主任抓住。

下車時葉欽隨口抱怨說屁股疼,晚自習下就看見車後座加了塊厚厚的海綿墊。

坐上去試了試,舒服多了,葉欽拽了拽程非池的衣擺:“謝謝啊。”

程非池在騎車沒回頭,說:“不客氣。”

沒過幾天,接送的事就傳到羅秋綾耳朵裏,於是葉欽每天起得更晚,刷牙洗臉後拎著兩份早餐出家門,一份給程非池,一份自己坐在後座悠哉地吃。

偶爾良心發現也知道體諒司機辛苦,天寒地凍的還要載他上學,到學校早餐都冷了。葉欽想了個好辦法,把程非池那份裹在懷裏焐著,之前縫在裏麵的口袋剛好派上用場,到學校再掏出來,溫溫熱熱的剛好可以吃。

第一次接過葉欽從胸口掏出來的早餐,程非池顯然有些猶豫,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去,說了聲“謝謝”。

葉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繼續這麼幹,直到留言順著北風傳到他們班上,說隔壁班程校草有對象了,每天早上都帶著一份有Omega信息素味兒的早餐進教室。

葉欽覺得羞恥,當天就去買了個保溫盒,第二天把放在保溫盒裏的早餐遞過去,程非池猶豫了更久,欲言又止地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說,默不作聲地接了過去。

經過這陣子的相處,葉欽越發覺得程非池此人寡言少語,心思頗深,換言之就是難相處得很。

問他什麼都說“好”,看似不會拒絕人,從表情也看不出什麼不情願,但葉欽總能察覺出他其實對現狀並不滿意。

比如這天再次受孫怡然委托給程非池送情書,不幸被逮個正著。

正是體育課時間,程非池見葉欽鬼鬼祟祟往教學樓跑,一路尾隨跟上,從教室後門看見葉欽掏出一個粉色信封,當機立斷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問:“你在幹什麼?”

葉欽嚇得一哆嗦:“送、送情書啊。”

“誰的情書?”

“我們班一個姑娘寫給你的。”

坦蕩得讓人無處指摘。

程非池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之前那幾封,也是你送的?”

葉欽誠實道:“是啊,她是我朋友。”

他一直將“為朋友兩肋插刀”視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品質,別說送情書了,就算孫怡然要他幫忙表白,他也樂意代勞。

反正程非池又不會答應,怕什麼。

“那我是你的誰?”程非池問。

葉欽歪著腦袋,覺得這問題似曾相識,然而他的交際圈過分單純,一時想不到其他可能,試探著回答:“同學?”

程非池的臉色黑了一分。

葉欽忙改口:“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