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嬌此時戴了一頂很大的,看起來就和她不太搭的道士帽,正好把她的頭發給蓋住,她扶了扶帽子,道:“梁道長,我們把這些壁畫都給刷了,會不會太可惜了?這好歹也是前人的心血啊。”
“唉,這可是師父的命令!”梁興揚在牆壁上又糊了一刷子,道“再說了,萬一又有個心術不正的人,看了這東西,那可不得天下大亂?刷!”
“好!”胡嬌嬌答應道:“那就開始刷!”
我和白暖,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看著這兩個人爬上爬下的,把這壁畫上畫的法術圖,都刷成了一片刺眼的大紅色,好了,這下不需要有人來偷看了,因為這下什麼都沒有了。
我們四個人都帶著沉重的心情出來。
胡嬌嬌在梁興揚師父的房間裏把道士帽給摘了下來,然後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白暖說:“對了,白暖大哥,祝韻還沒走呢。”
“還沒走?”白暖愕然。看白暖膈應的表情,他應該是以為自己不理睬祝韻,祝韻就應該知趣的回去了吧。
“對啊,剛才我和梁道士去裝修的工人那裏弄油漆,她看到了還跑來問我們你在哪裏呢。我和梁道士就撒謊說你在房間裏休息。”胡嬌嬌道。
“真是麻煩。”白暖吐槽了一句,皺起了眉頭。
梁興揚嘿嘿的笑了一聲,道:“看看,像我一樣,當了全真教的道士,就沒有這種麻煩。”
“你沒有這種麻煩並不是因為你是道士,而是單純的因為,你長得醜。”白暖徑直回敬道。
梁興揚頓時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隻得提著油漆桶對胡嬌嬌說:“嬌嬌,走,我們去還油漆桶!不理這家夥!”
胡嬌嬌也笑嘻嘻的提起了另一個油漆桶。
白暖抱起胳膊,斜著眼道:“等一下!梁興揚,你為什麼要支使胡嬌嬌幹活?你自己不會提兩個桶嗎?”
梁興揚砰一聲放下手裏的桶,道:“我倒是想支使你幹活啊,你這個大少爺我支使得動嗎?再說了……”
梁興揚看了一眼胡嬌嬌,道:“胡嬌嬌現在啊,已經被我們那些道教神仙的故事給迷住了,現在說打算拜我為師!怎麼樣?”
梁興揚覺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再次提起油漆桶,和胡嬌嬌出了門。
“拜梁興揚為師?”白暖放下了抱著的胳膊:“這麼說,胡嬌嬌要拜道家的人為師?她要入全真道教?”
“估計這小丫頭就是被書裏的神仙故事給迷住了鬧的吧。”我把放在床邊的那幅畫拿起來展開來,遞給白暖。
白暖把那幅仙人山居圖掛回原處。
他和我一起出門,然後把門鎖重新給鎖上了。
我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著,冷不丁一個人突然在我們麵前冒了出來,定睛一看,卻是祝韻。
她依舊是渾身縈繞著焦躁的戾氣,但是看起來比前幾次看起來好多了。
她看了看我,道:“你能讓我單獨和白暖說幾句話嗎?我保證,很快的。“
聽她這麼說,我就快步走了幾步,準備離開。
白暖拉住我的手腕,道:“你打算去哪兒?”
既然是她說要和白暖單獨說幾句話,我自然是要先走一會兒了。
“如果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事。那麼你可以當著我們兩個人的麵說。”白暖底氣十足的說。
“可是……”
看到祝韻的樣子,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此時卻依舊覺得她可憐了,我連忙掙脫白暖,道:“你們還是單獨談一會兒吧。”
我快走了幾步,然後走到前麵大殿的牆角,躲了起來,這裏可以偷偷的觀察他們,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
祝韻的確情緒焦躁,和白暖說話的時候帶上了許多肢體動作。但白暖的臉色依舊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
大概過了三十分鍾的樣子,我看到他們的談話終於以白暖的不耐煩告終了。
白暖朝著我這裏走了過來。
我鬆了一口氣。
白暖隻是默默地伸出了手,道:“我們一起回去吧。你以後不用再理她。”
我點點頭,牽起了白暖的手。
眼角的餘光看到祝韻,孤零零的,臉色淒惶的站在原地。
大概世界上的愛情就是如此殘忍,兩個人的世界裏,再也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
任何女人主動的行為,如果不是百分百確定男人喜歡你的前提下,都是自取其辱。
剛推開白暖的房門,梁興揚就跑來了,他把白暖拉到了一邊,手裏拿著一個葫蘆,道:“我剛才試了試,按照壁畫上寫的咒語,為什麼不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