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點點頭,道:“那就好,我唯一擔心的就是我那個妹妹,她性格固執,又愛劍走偏鋒,容易鑽牛角尖。她如果給你帶來了什麼麻煩,我在這裏,給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她。如果她真的……作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交給我來解決。”
同樣是姐妹,脾氣性格居然如此的不同,真是龍生九子。
“我還得回去添香,我就先走了。”她淡淡的道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她的背影掩映在白雪中,顯得有些落寞,但是也有一番別樣的風骨。
“唉。”梁興揚歎息了一聲,用手裏的劍柄撓著後腦勺。
“你歎息什麼?別看了,那是九天玄女的人,人們都尊她一聲金花聖母。不是你這種破爛道士能肖想的!”南極仙翁舉起了拐杖,指著梁興揚的鼻子。
“我沒有那個意思,仙翁,你看,我這麼有誠意,你就把葫蘆秧子分我一根,我好在白鶴觀裏種種,你看,我這麼有誠意的份兒上呢,我……”
梁興揚開啟大話西遊中的唐僧嘮叨模式。
南極仙翁被他絮叨得不行,把拐杖一敲地麵,道:“好了!”
梁興揚終於停了。
“不是我不給你,而是這葫蘆,人間種不活!”南極仙翁這麼說。
我猛地反應過來,怪不得周顯又來偷葫蘆,原來這神仙的東西,人間種不活。
“種不活?”梁興揚一聽也是愣了,道:“那怎麼辦?”
“你說的那個周顯啊,估計是拿了長成的葫蘆走了,他要是想跟我一樣,種,沒門兒!”
“那我就放心了!那,要不,仙翁你給我幾個用用唄。”梁興揚繼續厚臉皮的說。
“你的臉皮還真夠厚!你們道門的人,臉皮都厚!”南極仙翁被他叨叨得沒有辦法,指著他道:“好了,就挑幾個,寫上你的名字。還沒有熟呢,不能摘。”
“真的?”梁興揚一聽南極仙翁同意給他葫蘆,高興得就跟什麼似的,道:“那好那好。有筆沒有?”他摸了摸自己身上沒有筆,對著白暖伸手。
白暖從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裏掏出了一支簽字水筆,遞給梁興揚,梁道士樂嗬嗬的抱起幾個葫蘆,在上麵寫了名字,這才放心了,問道:“那仙翁,這葫蘆什麼時候熟啊?”
“嗯,三天之後吧。”南極仙翁說。
“哦,那我在這裏等三天。”梁興揚很高興。
“我說的三天,是仙界的三天,是人間的三年!”南極仙翁翻了一個白眼兒,道。
“啊!”梁興揚一聽要等三年,頓時就跟泄氣的皮球一樣,坐在石頭凳子上不吭氣了,道:“這麼說,我還是比不過周顯嘛。他拿了葫蘆,照樣比我厲害。”
“小道士,你說的你那個師兄,周顯,我聽著懸。你知道嗎?這人啊,要是惡貫滿盈了,天都看不過去,到那時候,實行天罰,就……嘖嘖嘖嘖嘍……”
“後麵的這一串嘖嘖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就是五雷正法嘍,天罰就是人間常常說的,用雷哢嚓一聲把那作惡多端的人給活活劈死!”南極仙翁如此說。
梁興揚一聽雷劈這件事,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道:“仙翁,你是說,我師兄,會被雷給活活劈死?”
“我說了?我沒說啊。”南極仙翁這個老滑頭眨眨眼,摸了摸身邊的小鹿,道:“我是說,他要是繼續作惡下去。保不齊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就是他的下場。”
聽了他說的話,我們幾個臉上都浮起了悚然之色。
果然有所謂的天罰嗎?
告別了南極仙翁,梁興揚還是有點不太踏實,對白暖說:“你說,南極仙翁說給我留著葫蘆,是真的嗎?他該不會三年之後就反悔吧?”
“神仙都答應了的事情,能反悔嗎?”白暖反問道:“神仙就得言而有信,要不然叫什麼神仙?做神仙幹嘛?”
聽白暖這麼一說,梁興揚放心了,摸著胸口:“是我的,我就放心了。”
下山之後,我們就近找了一個村子休息了一天,順便從村子裏找了些很有限的食品來果腹,這裏的人性格淳樸好客,但是農產品是少得可憐。
晚上,梁興揚道士用了個鐵絲串著塊饅頭,架起火來烤。
白暖在一旁用濕巾擦著自己的羽絨服,這狐狸真是潔癖。
忽然,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毛毛,幫我接一下電話!”
我答應了一聲,從梁道士身邊起來,拿起電話來,喂了一聲,是胡嬌嬌。
她用訥訥的聲音道:“是我,我是胡嬌嬌,我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