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白暖在床上閉目養神,他一聽這句話,猛地睜開了眼睛,道:“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梁興揚很奇怪的說:“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你別說了!”我製止這個梁興揚繼續說下去。
但是這邊白暖不依不饒了,道:“你和九天玄女約定了什麼?”
“我……我不過是和她交換了些東西。”
“所以她才願意來幫忙的對不對?”白暖當然敏感的抓住了重點。
“對啊。”
“你站起來。”
白暖讓我站起來,他上下左右仔細的看了我一番,終於確認我什麼零件都不缺,才鬆口氣,道:“你和她能交換什麼?”
“就是啊,她一個神,什麼都不缺,你一個凡人,能交什麼啊,哈哈。”梁興揚打著哈哈:“難道還是你的命不成?”
我的命又不是皇帝的命,哪裏那麼金貴?
“不,這不可能。九天玄女是神,不會做這麼惡毒的事。說吧,你和她究竟是什麼約定。”白暖否定了梁興揚的話,他繼續問。
“這個嘛……”
都怪這個梁興揚,居然好端端的提起這一茬來!
“到底是什麼?”白暖的語氣很急切。
他顯然是怕我吃虧。
“她說了,要我的女兒。”
“什麼?你再說一遍?”白暖瞪大了眼睛。
“她說,她要我的女兒,做她徒弟。如果,我能生出女兒的話。”
這完全就是一個虛假命題,前提是我得生一個女兒,當然如果前提不成立,後果是怎麼都不會成立的。萬一我生個兒子呢,或者是一輩子不孕不育?那這個約定完全無效嘛哈哈哈。
“糊塗!”白暖道:“你真糊塗!你想想,昆侖苦寒之地,荒無人煙,你如果有了女兒,你忍心讓她在昆侖修煉?就算是我,在那個地方,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再說……再說……”他終於說不下去了:“你用自己未來的孩子來賭,你真是……”
“我想想,這也是一個好事。是吧,梁興揚?”我問梁興揚。
梁興揚用手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看著我,說:“你的女兒?是和誰生的?”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白暖臉色頓時鐵青,我覺得如果不是他受傷,估計他就要起來砍人了。
梁興揚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了禍,他還看著白暖重新問了一遍這個問題。我拉了拉梁興揚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
這無異於告訴眼前的白暖,他的女人以後會和別人生孩子,事關男人的麵子,千萬千萬不要這麼說。
梁興揚大概是沒有結婚也沒有戀愛過的緣故,此刻的腦子裏麵都是漿糊嗎?
“梁興揚,你給我滾!”白暖忍無可忍,終於大吼了一聲。
梁興揚一愣,他似乎終於明白過來了,扶了扶自己頭頂上因為被白暖一吼而被嚇歪的帽子,灰溜溜的走了。
門被關上了,白暖的胸膛在起伏著。
我趕緊給他順毛道:“你別生氣了,梁興揚不懂事,他就這麼說說而已。”
“說說而已?”白暖揉著他手底下的床單,道:“你倒是告訴我,你的女兒是誰的女兒?”
“好了好了,是你的是你的。你好好休息,不要生氣了。”怕這狐狸炸毛,我趕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道。
白暖閉上了眼睛,他終於睡著了。
我在一旁看著他的睡顏,這家夥,還是生氣了。
不過回想起在夢裏出現的那個小女孩,還真是很詭異。
白暖入睡了,門才被輕輕的又推開了,出現了兩個腦袋,一個是沈薔薇,另一個是康耀宗。
他們見這屋子裏終於平靜了,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沈薔薇對我揮揮手,我明白她的意思,是不打擾我了。於是我衝她點點頭。
兩個人隨即退了出去。
經過了三天的休養,白暖的傷好多了,我們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飛機上,白暖坐在我身邊,他的臉上有些蒼白,飛機起飛轟鳴的一瞬間,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他是怕我害怕,於是衝他一笑。
飛機平穩下來,他輕輕問道:“你會忘了我嗎?”
我看著他,他的眸子倒映著我的影子,不知所措。
時間好像倒流回我和他坐飛機去貴州的那時候,他在飛機上問我:“你會忘了我嗎?”
他的前一句話是:“人不過是區區百年的時間,就算是不用法術,很多事也是很容易就遺忘的。”
“你會忘記我嗎?”他又重新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