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沒事的。昆侖我都去過兩回了,我熟,哦,白暖大哥回來,你就告訴他我去昆侖了,如果拜師成功我就不回來了,如果不成功,我就在那裏和祝微涼多住幾天避避風頭,怎麼的也得偷學她幾招法術啊!反正我是承受不住太奶的逼婚了。”
她把自己的英倫風格的帽子往自己的頭上一戴,和我揮手作別,道:“那我先走一步了!我通知沈薔薇和李瓜瓜了,我不在的日子,她們來陪著你。”
“記得要回來啊!”
我對胡嬌嬌說道。
她點點頭。
真是一個小丫頭片子!
當初我自己不也是這樣嗎?為了躲避家鄉小縣城那種逼婚催生的氣氛,來到了大城市,也是一種逃避吧,跟胡嬌嬌現在的狀態是一樣一樣的。
胡嬌嬌走了,沈薔薇和李瓜瓜,都會在白暖不在家的時候過來陪我。周顯似乎是徹底銷聲匿跡了一般,讓我們都漸漸的把他當成了一個過去式的存在,好像,有關於他的威脅,真的是過去了。
一眨眼,我已經是有九個月的身孕了。
但是肚子確實不像別人九個月的時候那麼大,我還去過醫院做過檢查,但是醫生表示一切正常,也就沒有再管。
妖精生孩子,和人類生妖精,有什麼區別?
或者是,人類生人類孩子和人類生妖精孩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可是,我問遍了所有我能問的狐族人,都似乎不懂不知道。
胡三太奶拍了胸脯保證,女狐狸精和凡間男人生的孩子是人類,那麼,凡間女子和男狐狸精生的孩子也一定是人類。
唬誰呢?
是人類的話,我看到的那小女孩的白狐狸尾巴是怎麼回事?變異了?
晚上,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沈薔薇給我的禮物,她果然是實現了自己的諾言,用粉色的毛線,給我未出世的女兒織了一頂帽子,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她的手藝居然有模有樣了。
白暖在我旁邊,蹭了蹭我,道:“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取的名字。”
這家夥,斟酌了半天,終於磨蹭出了一個名字,叫白默默,乍一聽就是白饃饃好嗎?
我發自內心的對這個名字是拒絕的。
所有太女性化的名他又是不太喜歡的,找名字就差一點往那些勇猛剛強山峰海洋上靠了。
我有些期待,但是又有些不舍。
我從來沒有想過,白暖會陪我這麼久,等我生下這個孩子,他會不會走?
我放下手裏的毛線帽子,對他道:“白胡子老頭又催你了沒有?”
“催了。”白暖黑了臉,但依舊輕描淡寫的說。
他從我的手裏接過那頂小帽子,道:“不過……”
他的後半句沒有說出來,輕飄飄的散在空中。
“不過什麼?”我問。
“胡三太奶也說了,讓我陪著你,把屬於狐族的孩子生下來。”
所以說,這件事是胡三太奶默許了的?
想到這裏,我對胡三太奶有了些感激。
但是,講真,我走上的路,一環扣一環,再回首,已經回不去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不知道我和我的女兒的未來在哪裏,在何處。這是騎虎難下,也是衝動的懲罰?還是愛錯人的結果?
我看著白暖擺弄帽子的側臉,溫和從容,燈光打下來,有了一種淡然的安靜,美好得不像是這個世間的人。
也對,他從一開始,就不屬於我,是我貪心而且懷有私心雜念的,從他身上得到了那麼多。
“下雨了。”白暖放下那毛線帽子,他看著窗外,窗外飄起了毛毛細雨。
安靜祥和的雨夜,適合睡個好覺。
但是這時,安靜的氣氛被打斷了。
門被敲響了。
是康耀宗,他撐著的傘合了起來,從傘尖往下流著水滴。
“怎麼了?”我扶著沙發把手站起來。
康耀宗看了看我,然後焦急的看了看白暖,他這個時候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暖皺著眉,道:“周顯又出現了?”
康耀宗點點頭,拍著胸膛,終於說了出來:“我知道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是真的是他!”
周顯銷聲匿跡之後,天庭也停止了追擊,似乎也把這件事給忘卻了。
所以,周顯也抓住機會,卷土重來?
“他在哪裏?你在哪裏見到他的?”白暖盯著他道。
“我們能出去說嗎?”康耀宗又看了一下我,似乎是有我在場,他不好意思說。
“說吧,沒有什麼好回避的。”白暖道。
“在狐族的聖地。”
“你說什麼?”白暖一把抓起他的衣領,道:“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