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怎麼可能?”

京兆府尹臉色震驚, 有些生氣地道:“夜王妃,我府衙內仵作已經驗過屍體,而且也沒有人進來過,怎麼就變成了他殺?縱然您是夜王妃,也不能扣這麼大一個帽子給我們京兆府!”

鳳傾冷笑一聲,指著傷口問道:“敢問王大人,林如意的傷口在哪邊?”

京兆府尹擰眉看了看,不解地道:“回夜王妃的話,死者的傷口在右邊。”

林如意脖子上那麼大個血窟窿,就在右邊脖子上,明眼人都能看得到!

夜王妃為何多此一問?

鳳傾唇角閃過一抹冷笑:“錯了,王大人,林如意的傷口是在右後方。”

“這……”

京兆府尹皺眉仔細看了看, 凝聲道:“還真是。”

說完,他有些不解地道:“夜王妃,您的意思是?”

鳳傾眸中泄出一點寒光:“傷口位置的一點偏差,就足以判定林如意是他殺!”

京兆府尹瞪大眼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夜王妃,隻憑借這一點就判定他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草率?”

鳳傾挑了挑眉,引著京兆府尹和匆匆趕來的仵作看傷口。

“這根簪子是從上往下刺的,也就是說,是從林如意的右後上方刺進來。如果是自殺,為了方便死者必然是從正麵或者右麵刺入,怎麼會選擇難度最大的右後上方?”

說完,鳳傾從頭上取下了玉簪,當著眾人的麵兒試了試,眾人看明白之後,臉色立刻變了。

京兆府尹眉頭緊緊地皺著,下意識地看了仵作一眼。

仵作麵帶愧色,半晌才行禮道:“大人,是屬下失職了,竟然沒有察覺到這點。”

說完,他往獄卒的方向看了一眼,囁喏道:“獄卒們都說,當晚沒有任何人進入,屬下這才先入為主,以為是自殺,再加上牢房裏確實沒有打鬥的痕跡,這才大意了。”

鳳傾擰眉看了京兆府尹一眼:“王大人,昨天來的人,恐怕是林如意很熟悉的人,否則,凶手也沒有機會從這個位置刺殺林如意。”

“如果夜王妃說的沒錯,凶手應該是男性,比死者高。在跟死者近距離照麵的時候,趁其不備拔下了金簪,刺入死者脖頸。”

仵作小心翼翼地看著鳳傾:“夜王妃,小人推測的沒錯吧?”

雖然麵前的夜王妃相貌不佳,可她眼神中卻透露著一股淩厲和堅毅,方才還細心地發現了這樣大的端倪,這讓仵作忍不住想要征詢她的意見。

仿佛隻要她點了頭,自己的判斷才算是有道理一般。

“沒錯,此人應該是林如意十分熟悉信任的人。”

鳳傾緩緩地踱到門前,把玩著門前的鐵鏈和鐵鎖:“此人不費吹灰之力地走進了林如意的牢房,並且殺了她,您的獄卒還說絕對無人進來過。”

鳳傾似笑非笑地看著京兆府尹:“王大人,依我看來,您這些獄卒,對您的忠誠度不夠啊。”

京兆府尹臉色一變,厲聲道:“昨晚是誰在這裏看守?”

牢頭兒立刻上前道:“大人,是李明德和孫錙,還有另外四個衙役。”

晚上牢房裏也就兩人值夜,另外四個衙役還是加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