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臉色陰沉:“把他們都帶過來!”
立刻有人去辦。
“夜王妃,您稍坐片刻,這些人住的都不遠,很快就能趕來。”
京兆府尹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讓人給鳳傾搬了凳子,上了茶。
鳳傾不緊不慢地在牢房裏坐下,接過了獄卒遞過來的茶水。
牢房外麵是燥鬱的太陽和聒噪的蟬鳴,牢房裏苦悶無比,對麵就是林如意死狀慘烈的屍體。
可鳳傾神色自若,一切的一切,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京兆府尹和仵作對視一眼,眼中震驚更甚。
絕大多數人第一次見到屍體,可都是會害怕惡心的嘔吐的,而夜王妃一個小小女子,不僅細心地找出傷口的不妥之處,竟還安坐在凳子上喝茶……
一杯茶還沒喝完,那些獄卒和衙役就過來了,幾人都是晚間值夜白天休息,剛睡下不久就被人從睡夢中被提了起來,皆是睡眼朦朧一臉疲憊。
“大人,不知您叫小人們過來是為了何事?”
幾人打量了鳳傾一眼,眼中閃過或是吃驚或是鄙夷的神色。
“這位是夜王妃,是來過問林氏案子的。”
京兆府尹簡單介紹了鳳傾,眼神淩厲地盯著他們幾人:“昨晚你們值夜,到底有沒有人進過林氏的牢房 ?”
李明德和朱錙麵麵相覷,紛紛搖頭道:“大人,小人們都認真看著呢,絕對沒人進過牢房!”
另外幾個衙役麵色有異,但也一口咬定,沒有人進去過。
京兆府尹冷聲道:“仵作已經驗過屍體,林氏是被人殺死的!你們還要咬死不承認嗎?”
眾人身體一震,臉上多了幾分慌張。
“你們幾個都是本官的心腹,你們說,到底怎麼回事!”
京兆府尹指著那四個衙役,氣道:“林氏之事,涉及到了夜王府,鳳府和將軍府!你們若是有半句謊言,本官定不輕饒!”
林氏之事,牽扯重大,一個處理不好,甚至都能引起朝堂動蕩,到時候他也無法向皇上複命!
“大人饒命,小人都說!”
麵對京兆府尹的疾言厲色,其中一個衙役終於鬆了口:“昨晚,老李和老朱拿來了酒菜,我們幾人都喝的不省人事,今早發現林如意死在牢中,這才慌張了起來,見牢房門好好鎖著,便以為沒人進去過,這才上報了自殺……”
京兆府尹臉色難看的如同鍋底一般,厲聲問李明德和朱錙:“酒菜是誰買的?其中放了何物?”
此刻,任誰都能知道酒菜中有東西了,否則四個衙役也不會都不省人事。
李明德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哭訴道:“大人,酒菜都是朱錙準備的,小人說林氏很重要,不能喝酒,他非讓大家一起喝,還說那幾個女人絕對跑不了……”
幾個衙役也紛紛指證:“大人,是老朱的主意!小人們不過喝了兩三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朱錙臉色巨變,結結巴巴地道:“你們胡說!大人,他們聯合起來陷害小人!”
李明德見他不承認,一咬牙從懷中拿出了個酒杯:“大人,小人清醒之後越想越不對,趁著朱錙不防備,暗藏了這個杯子,不過裏麵的酒液已經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