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崩潰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黑色的商務車在醫院門口急停，顧夜寒幾乎是踉蹌著衝下車，懷中緊緊抱著渾身是血的石洛璃。

“醫生！醫生！” 他的聲音嘶啞而顫抖，帶著無法抑製的恐懼和慌亂。

醫院的燈光映照著他蒼白的臉上，那雙往日裏總是沉靜如水的眸子，此刻充滿了血絲，寫滿了無助和絕望。他緊緊抱著石洛璃，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和逐漸冰冷的體溫。

“快！準備手術！” 醫生和護士迅速推來移動病床，將石洛璃送進了手術室。

顧夜寒無力地靠在手術室外的牆壁上，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節泛著青白色。他眼前不斷浮現出石洛璃中彈的那一瞬間，她的痛呼聲，她蒼白的臉色，以及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別管我……快走……”的話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顧夜寒的心也像這盞燈一樣，懸在半空中，搖搖欲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漫長的等待的，他隻知道，他的世界仿佛在那一刻崩塌了。

終於，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疲憊地走了出來，摘下口罩，沉重地歎了口氣。

“顧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顧夜寒便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聲音顫抖地問道：“她怎麼樣了？她沒事的對不對？”

醫生看著眼前這個幾乎要崩潰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但還是如實說道：“石小姐的情況很不樂觀，子彈傷及了重要器官，失血過多，現在生命體征非常微弱……”

“不！不會的！” 顧夜寒無力地鬆開手，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淚水終於控製不住地奪眶而出。他雙手捂住臉，痛苦地嗚咽著，腦海中一片空白，隻剩下醫生那句“情況很不樂觀”不斷地回響。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顧家的親友們聞訊趕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顧夜寒，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和擔憂……

顧老爺子在顧父的攙扶下，顫巍巍地走到顧夜寒麵前，他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心疼。 “夜寒，孩子，別這樣，洛璃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他顫抖著手想要去撫摸顧夜寒的頭，卻被他一把揮開。

“都怪我！都怪我！” 顧夜寒痛苦地低吼著， “如果我不帶她去那個地方，如果我早點找到幕後黑手，她就不會……” 他的聲音哽咽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夜寒，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都會陪著你，一起度過難關。” 顧母紅著眼眶，輕輕地摟住顧夜寒的肩膀，試圖給他一些力量。

其他親友也紛紛上前安慰，病房裏充斥著悲傷和擔憂的氣氛。然而，顧夜寒仿佛聽不見任何聲音，他隻是緊緊地抱著頭，任憑淚水肆意流淌。石洛璃蒼白的臉龐和沾滿鮮血的衣服一遍遍地在他腦海中閃現，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髒。

就在這時，李秘書神色匆匆地趕到醫院，他的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臉色凝重。“顧總，我已經查到了一些眉目，襲擊石小姐的是一股境外勢力，他們行事隱秘，手段狠辣，這次行動是有預謀的……”

聽到這裏，顧夜寒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是誰指使他們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李秘書頓了頓，壓低聲音說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幕後黑手很可能是……” 他湊到顧夜寒耳邊，輕聲說出一個名字，顧夜寒的瞳孔驟然收縮，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胸中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