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局外局(1 / 2)

到這會兒,戰天風知道該自己出場了,猛地雙手向天,大笑三聲,又大哭三聲,揚聲叫道:

“天啊,天啊,你待我公羊角何其之薄,想我公羊角還未出生,便已國破家亡,流落異鄉,好不容易得蘇小姐青眼,撞中天婚,隻以為苦難就此過去,更盼能得蘇大將軍美言,借得兵馬,收複故國,誰知美夢未醒,卻又有人妄指我為下姓家奴,想我公羊先祖,當年裂土封王,乃是百姓之一,今日竟給人指為家奴,列祖列宗在地下,隻怕也要不得安生了。”

眾人等著聽的,本來以為就是與不是兩個字,再沒想到戰天風又哭又笑的崩出這麼一大串來,都聽暈了。

便是高師爺紀家父子也聽傻了,過了好半天高師爺才猛然清醒過來,瞪著戰天風,眼放寒光道:

“戰天風,你說什麼?你敢說你不是紀府家奴?”

“我呸。”

戰天風猛地跨前一步,一口唾沫便重重的吐在高師爺臉上,做出一臉暴怒道:

“下賤小人,住口,紀家算什麼東西,就敢指我姓公羊的為奴?”

他這一口唾沫,頓時把所有人都吐醒了。

蘇良本來慘白的臉,刷地又變得通紅,急步上前,一把抓著戰天風的手,喜叫道:

“賢婿,你說你本名叫什麼?公羊角?你姓公羊,那你是當年七喜國王之後了?”

“是。”戰天風點頭,道:“我是七喜國王太子,隻是未出生便已國破家亡,輾轉流落至此。”

“賢婿竟是七喜國王太子?”

蘇良驚喜交集,猶似難以置信。

百官也亂哄哄議論不絕,隻紀葦麵色鐵青,紀勝瞪一眼高師爺。

高師爺本來給戰天風那一口唾沫吐糊塗了,不知到底哪裏出了毛病,給紀勝這一眼又瞪醒了,急叫道:

“不對,你就是我紀府家奴戰天風,我這裏有你的賣身契,上麵還有你的手模,再錯不了的,你休想抵賴。”

說著從懷裏掏出賣身契,拿在手裏亂晃。

他這一叫,眾人又都呆住了,吞舟王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孤都給你們弄糊塗了,到底你們哪個說的是對的啊?”

“小人絕不敢欺瞞大王。”高師爺急步上前跪倒,道:“這是紀府家奴戰天風的賣身契,上麵有他的手模,再錯不了。”

說著雙手呈上。

“這是什麼呀?”

吞舟王接過一看,看看高師爺,再看看那賣身契,猛地裏哈哈大笑起來,叫道:

“有趣,有趣,今天這事,真是太有趣了。”

眼見高師爺呈上賣身契,蘇良本來有些緊張,紀葦則有些得意,誰知看到的卻是吞舟王的哈哈大笑,頓時都給笑糊塗了。

紀葦心急,問道:“大王明示,什麼事這般有趣?”

“孤是笑這賣身契太有趣了。”吞舟王又是一陣大笑,看了紀葦道:

“紀卿看來還不知道這賣身契上寫的什麼,孤念給你聽好了,這賣身契上寫的,乃是八個大字,紀家父子,一對傻蛋。”

自己聽著得意,又是一陣大笑,同時將賣身契向眾官展示。

高師爺離得最近,一眼看清了紙上寫的確是這八個大字,一時間急怒攻心,啊的一聲大叫,一口血噴將出來,向後一仰,暈了過去。

百官及紀葦父子也都看清了,紀葦狠狠的瞪一眼紀勝,臉色青得跟鬼一樣。

眾官卻是哄堂大笑,而在眾人的哄笑聲中,戰天風聽到了一絲動人之極的輕笑。

笑聲出自耳邊,正是蘇晨的笑聲,戰天風隻覺得腦中嗡的一聲,整個人立馬又暈暈乎乎了。

紀葦一世為奸,絕不是甘心就此失敗的人,猛地到吞舟王麵前跪倒,叩道:

“沒有人會愚蠢到自己來罵自己的,高師爺手中的賣身契一定是給人換過了,是有人在暗中算計老臣父子啊,還望大王明察。”

吞舟王對他終是極為信任,聽了這話便就點頭,道:“愛卿這話有理。”

紀葦得吞舟王支持,信心大增,道:

“算計老臣父子的人,一時半會查不出來,但這戰天風剛才說他是什麼七喜國王太子,卻可當場查驗,如果他拿得出他是七喜國王太子的證據,那就是高師爺認錯了,老臣當場給他陪禮,但如果他拿不出來,他就有欺君之罪,請大王把他交給老臣,讓老臣查個清楚,老臣確信,如果他是假的,那麼與算計老臣的人必是一夥。”

“有理。”吞舟王點頭,看向戰天風:“你說你是七喜王太子公羊角,可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