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再蒸一會兒(2 / 2)

想到吃包子,忘了練功,身上立即又熱了起來,失驚暗叫:“可別把本窮少爺先蒸熟了,那可真是個大肉包子了。”

不敢再亂想,專心練功,內息綿綿,一時間物我兩忘。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傳來朱一嘴的聲音:“來了,不要怕,看著就是,記住老夫的話。”

隨著他話聲,戰天風眼前突地一亮,已可看到蒸蘢外麵。

“連著氣,就可借他的眼睛來看來聽,這通氣之術還真是靈異呢。”

戰天風心中即興奮又緊張,依言不動,但張眼往往看,並不見刑天道人,隻朱一嘴一個人在灶邊燒火,又過一會兒,忽聽得格格一陣怪笑遠遠傳來,戰天風心中一跳:“來了。”

笑聲一起,朱一嘴騰身站起,反手撥下腰間炒鍋,隨手扔出,那鍋打著旋兒撞在四麵牆上,竟將四麵的牆全都撞倒了,屋頂整個壓了下來。

好在蒸蘢上有蓋,屋梁瓦片並沒有打在戰天風身上,隻把他嚇了一跳。

不過他立即就明白了朱一嘴的意思,這麼燒著一個大蒸蘢,終會惹刑天道人生疑。

所以朱一嘴故意撞倒屋子,讓屋頂蓋住蒸蘢,刑天道人看不到,靈覺又感應不到,自然就不會生疑了。

四麵牆一倒,戰天風眼界立時寬了許多,隻見朱一嘴站在斷牆邊,麵對著他,十餘丈外,站著一個人,但那人生像也太恐怖了,若不是事先打了底子,戰天風真會嚇得大叫起來。

那人身量頗高,穿著雪白的麻衣,背上背著一把劍,若就看這模樣,和一般道人也沒什麼兩樣。

但再往上看就不對了,這人的肩膀上,竟沒有腦袋,這人的腦袋呢?這人的腦袋提在手裏,而且是兩隻手各提著一個,左邊的在笑,右邊的在哭。

“我的娘啊,整日價隻說見鬼見鬼,但鬼若見了這人啊,隻怕都要嚇得還陽了呢。”

戰天風心中發緊,一顆心怦怦直跳,耳中聞得朱一嘴一聲低哼,那意思顯然是要他放平呼吸,以免被刑天道人發覺。

但戰天風將氣連運了兩遍周天,呼吸仍然放不平,那種恐懼感竟是怎麼也無法消除,心中著急,突然想到兩臂上的鬼牙,暗想:

“別說他不是鬼,便是鬼也沒什麼了不起,本窮少爺身上還裝著鬼牙呢。”這藥靈,這麼一想,心中一發狠,那種恐懼感終於消除了。

幸好刑天道人那笑的腦袋一直在笑,並未察覺,一時笑畢,那哭的腦袋看了朱一嘴開口了:“朱一嘴,還我腦袋來。”

朱一嘴哈哈一笑,一敲鍋底,道:“煮著吃了,不是說你,還真是難吃,也不知你是吃什麼長大的。”

“啊。”刑天道人兩個腦袋齊聲大叫,雙手齊揚,將兩個腦袋對著朱一嘴齊扔過來,同時間反手抽出背上長劍,飛身刺向朱一嘴。

“再送兩個豬腦袋來嗎,那老夫就不客氣了。”朱一嘴大喝一聲,鐵鍋一翻,成一個弧形斜兜向刑天道人的兩個腦袋。

那兩個腦袋上沒有身子沒有腳,卻是能閃能避,靈活異常,眼見朱一嘴鍋到,兩個腦袋同時飛開。

左邊腦袋上升,升到朱一嘴頭頂,猛地張口,一口痰吐將出來,筆直射向朱一嘴頂心,風聲嗚嗚,勢勁力急。

而另一個腦袋卻繞到了朱一嘴身後,將頭一甩,頭上數尺長的長發便如數百根鞭子,抽向朱一嘴雙腿。

先前戰天風見刑天道人將兩個腦袋齊扔向朱一嘴,還以為刑天道人氣瘋了把自己腦袋都扔掉呢,到這時才知中間另有緣由。

眼見刑天道人如此古怪打法,又是吃驚又是歎服,想:“他這種搞法,一個人倒等於三個人了,而且頭發唾沫都可以做為武器,可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了。”

麵對刑天道人三路齊攻,朱一嘴身子突地往下一矮,手中鍋舞出一片鍋影,鍋底向天。

但聞錚錚錚一陣響,竟以一隻鐵鍋將長劍頭發還有那一口痰盡竭擋住,隨即鍋子一翻,反削向刑天道人的一個腦袋。

刑天道人兩個腦袋左右齊飛,無頭身子卻繞著朱一嘴打起轉來,劍點如雨,輔天蓋地灑下。

兩個腦袋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靈變萬端,打法更是怪招迭出,一時咬一時唾一時撞一時甩,更又時哭時笑,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朱一嘴雖隻有一隻鍋子在手,看似以一抵三,但那鍋子是一般好兵器,好多次眼見躲不過了,他身子便往鍋子後一縮,刑天道人招數再淩厲,碰上一個大鍋底也是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