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安自又上來稱謝,親自陪戰天風喝酒,一麵安排人手加強守衛,至於陀光明單如露兩個,自然是繼續他們的洞房了。

陀安擔心兒子的身體,不論戰天風的保命湯如何神奇,陀光明終是重重挨了一掌不是,如何還好入洞房上馬逞強?

同時對這門親事,他心中也實在是存了陰影,兒子能不和單如露圓房,那是最好,然而陀光明這會兒死命的牽著單如露的手,不肯有半刻鬆開,陀安也沒有辦法。

戰天風和陀安喝著酒,心中卻不停嘀咕:“酒好喝,話好說,但事情臨頭,隻怕有些子糟,我現在這點子靈力,不說別人,就是春喜重來,我就對付不了,單老兒雖姓單,卻是千騎單,不是善罷甘休的善,這可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百無一計,卻猛地腦子裏靈光一閃,想:“對了,七公不是說會一直跟著我嗎?且去搬了他這枝救兵來,七大災星可不是吃素的,千騎社雖橫,總也得賣七公一點麵子吧。”

這一帶最大的城是巨野城,離陀家不過數十裏地,雖然折騰了大半晚,離天亮卻還早得很。

戰天風估摸著,趁早動身還來得及,他卻又動心眼,不和陀安明說。

心裏想著:“我若說去討救追兵,陀老伯便要看我不上眼了,要做老大,先學啞巴,七公不是說怕給九鬼門看見他和我在一起嗎?正好在暗處使力,功勞自然就全在本大神鍋身上了。”

當下便裝醉,陀安命下人扶他回房,戰天風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看家丁去了,取煮天鍋,又煮一鍋一葉障目湯喝了,穿窗而出。

出月洞門,當麵過來一個家丁,戰天風也不當回事,誰知那家丁卻忽地行禮著:“戰爺,你老要上哪兒去,要小的通報老爺嗎?”

他這一嗓子,嚇得戰天風直跳起來,瞪眼看了那家丁道:“你看得見我?”

那家丁搔搔頭,看著戰天風道:“是啊,你老不好好的就站在我麵前嗎?”

戰天風差點暈過去,心下嘀咕:“隻說同樣的一鍋湯不能連著喝,要過半個時辰,難道第三鍋過了半個時辰也不靈,要不就是我急了點,現在還沒過半個時辰?”

想不明白,眼見那家丁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己,忙道:“我不到哪裏去,那個,那個我找茅廁。”

那家丁哦了一聲,告訴他院子拐角就是,戰天風忙掩飾著回來,呆了一會,暗暗拍胸,想:“幸好是第三鍋湯才不靈,若是第二鍋就不靈,那春喜腦袋上的紅雞蛋就要給我吃了。”

他卻不知,不是第三鍋不靈,而是第二鍋隻喝了半鍋,煮天鍋做怪,所以第三鍋也就不靈了,但這一點,他是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到的。

不能隱身,戰天風便隻能撿隱敝處翻牆而出,陀家雖說是增多了守夜的人手,也不過多幾個邏哨的家丁而已,並沒有什麼用。

陀家防衛的薄弱讓戰天風迷惑不解,想:“奇怪了,陀家這麼有錢,怎麼護院的把式也不請兩個,舍不得錢?可看陀老伯也不象這麼小氣的人啊?”

他卻不知,陀家請的武師都是跟著船隊走的,陀安最關心的就是船隊,至於自家院子,他到沒想到要請太多的人來守護。

這夜雖生變故,但臨時調人也來不及,所以防衛形同虛設,其實陀家若把手中的力量集中起來,還是相當可觀的。

而且陀家有錢,陀安又交遊廣闊,有著極強的潛力,這也是單千騎栽髒嫁禍想要逼得陀家動手對付三大幫的一個重要原因。

千騎社加上陀家,收拾三大幫就更有把握些。

雪路難走,雪風刮在臉上,更象刀刮過一樣,戰天風將脖子盡量縮進衣服裏,暗罵自己:“死要麵子活受罪,說明了,弄匹馬,或者要輛馬車,那多舒服。”

罵著自己,突地想到朱一嘴當日說過的煮天鍋的一般妙用,朱一嘴告訴他,煮天鍋靈異非凡,隻要鍋的主人初具驅物之功,能將煮天鍋攝在虛空中,便可運訣驅使煮天鍋自己飛行。

“對啊,為什麼不來試試師父說的鍋遁,我不是也有點子靈力了嗎。”

想到這裏,戰天風精神一振,把煮天鍋從後腰撥了出來,卻又點提心吊膽,心中暗想:

“我這點子靈力隻夠驅鍋鏟刀子,煮天鍋可是有點份量,不知攝不攝得起來,師父啊,這大雪天的,你在地下也肯定冷得難受,一定沒睡著,醒而有靈,暗地裏幫徒弟一把吧,沒見徒弟走三步摔五跤,實在是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