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家從上到下,都是一輩子和船打交道的人,便是單如露這個少奶奶,這兩年也見多了船跑,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這樣的船,想象過這樣的船速,無論是船上的人,還是岸上的人,都看呆了,常平波這個親自傳令的老水手更是驚訝得連話聲都打顫了,惟一沒有感覺的或許隻有船艙中的兩百大漢,他們埋頭推輪,不知艙外天地。

“好極了。”戰天風大聲叫好,喝道:“再試一下轟天雷。”他把拋石機命名為九天轟雷機,大鐵球命名為轟天雷,這名字他想了三天,其實還是從玄天九變中化出來的,到也著實威風。

戰天風早叫常平波調了一艘廢棄的大海船來,雖說是廢棄的,船體還算完好,體形巨大,比巨魚國的巨艦還要略大得一圈。

大海船靜靜的停在澤中,天風號輕靈的車水過去,滑近到四十丈左右,船頭測距的水手敲一下鑼,常平波立即傳令,天風號船頭優雅的往左一拐,大船減速,操雷的炮手瞄準大海船,飛快的校正好角度,一聲放,七十條壯漢拉動九天轟雷機,近萬斤的轟天雷拖著兩根長長的鐵璉疾飛出去,正打在大海船甲板的中心位置,轟隆一聲,打破甲板及兩層船艙再打破船底,竟是一下就將巨大的海船船身打穿了。

碎木紛飛,海浪衝天而起,大海船中間往下一陷,船頭船尾高高翹起落下來,刺耳的咯嚓聲裏,洞穿的大海船頭尾斷做兩截,分頭頃翻,很快沉沒。

戰天風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試雷之處離岸較遠,陀光明單如露等人便都沒看到,但單千騎跟了上船來,看了轟天雷如此威力,他竟是驚得一個踉蹌,雙手扶著船舷才沒有摔倒,老臉煞白,看著戰天風的情形,就尤如見了鬼。

震驚的還有一個荷妃雨,先前裝九天轟雷機,荷妃雨就看明白了,知道九天轟雷機用的是拋石機的原理,明白是明白,卻怎麼也想不到,親眼看到的情景,竟是如此的驚人。

不過她的震驚和單千騎不同,單千騎以為一切都是戰天風想出來的,對戰天風驚為天人,荷妃雨卻知道,這些都是天巧星的傑作,戰天風不過是借用了天巧星的智慧而已。

“七大災星功力均不強,隻是憑一些旁門左道而得亨大名,確也是有過人之長,以前我到是小看他們了。”荷妃雨心下暗想,斜眼看向戰天風,戰天風自己也看呆了,一動不動的盯著大海船往下沉。

“這小子能把學的東西用上,也算是個好學生了,不過從這上麵可看不出他有什麼本事,還得往下麵看。”荷妃雨心中暗打主意。她想要看的,不是這些奇器奇技,而是戰天風自己的本事,是在西風那一戰中一計滅國的智算,她真正忌憚的是那些東西。

常平波等人也都是十分震驚,不過事前有過訓練,隻呆了一下,立刻就板絞車,把轟天雷收了回來,重新裝填,前後耗時不過半刻鍾,可以說是非常的快了。

戰天風這時才跳起來,叫道:“好極了,收船回去,明天我們去打大魚。”

算時間,一個月已過去十九天,巨野澤離著夢陽澤可還遠得很,因此戰天風說是明天,其實一回去,打賞犒勞畢,當天夜裏就動身了,由濁水入虎威江,再入遊魂江,路程夠遠,但天風號可也真快,冬天剛好括西風,白天為了避免驚世駭俗,還真是掛帆而行,一入夜,十具轉輪齊轉,再借了風力,天風號生似在水麵上滑行,那種快法,一般的飛鳥都趕不上,不過也用了八天才到,遊魂江入口還給巨魚國艦隊封鎖了,戰天風暫時不想暴露,從遊魂江一條支流繞了一圈,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了夢陽澤。

戰天風荷妃雨借玄功到平波城外,見城外湖麵上黑壓壓的,停滿了巨魚國戰船,小也有上千艘,巨艦近百,不但封住了遊魂江口,平波城外所有的碼頭全封死了,不過攻城似乎不利,大白天的,巨魚軍卻未攻城,都呆在船上。

“白雲裳當個城守看來還不錯。”荷妃雨嗬嗬笑:“巨魚軍這個樣子,顯然是攻不下來,死心了。”

“做城守可委屈了我雲裳姐。”戰天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