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惟獨對著戰天風,這兩人卻同時改換麵孔,或言或笑,或嬌或嗔,就如鄰家的少女,同時展放出女孩兒的萬種風情。

如果說一夜全殲巨魚國艦隊讓三僧震驚,戰天風的這種魔力則更讓三僧覺得不可思議,冷眼看戰天風,嬉皮笑臉,粗俗無文,完全就是一個市井間的油滑小兒,若非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白衣黑蓮,這當世的兩大奇女子,會和這樣的一個小混混這麼親近隨便的說笑。

荷妃雨轉眼看向三僧,冷笑一聲道:“三位大師想知道他究竟是用什麼東西毀了巨魚國艦隊的嗎?那就跟我來。”

“妃雨姐,我說你幹嘛啊,怎麼專門幹這種揭人老底的勾當啊。”戰天風苦叫。三日前他到夢陽澤,在澤中守了三天而不來陪白雲裳,不象他說的是懶得和三僧羅嗦,而是根本不想讓三僧見到他殲敵的手段,以免荷妃雨再借勢重提讓他做天子的事,不想荷妃雨不肯甘心,走了走了,竟然又回來了。

“你的老底很見不得人麼?”荷妃雨扭頭看向他,卻又一笑,掃一眼三僧:“好奇的就跟我來。”說著轉身就走。

三僧對視一眼,都在頗此眼中看到了濃重的好奇心,破癡當先追去,潮音兩個隨後跟去,戰天風沒辦法,隻有垂頭喪氣的跟在白雲裳後麵,心中暗想:“這蓮花中生出的美女,她這麼不依不饒的要我做天子,到底為什麼啊?”

天風號這會兒剛進入遊魂江,荷妃雨在前,一晃即至,向天風號一指,道:“三位大師請看,昨夜無聲無息一舉毀滅巨魚國艦隊的,就是這艘船,它的名字叫天風號。”

潮音三個看向天風號,都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潮音道:“就這一艘船?”

“是。”荷妃雨點頭。

“絕不可能。”破癡斷然搖頭:“這船雖然大,也確實有些怪,但說以這一艘船而毀滅一支艦隊,絕不可能。”

“我看你這會兒怎麼說得清楚。”戰天風看著荷妃雨,一臉的興災樂禍。

荷妃雨卻不與破癡爭辯,冷然一笑,道:“我請三位看點兒東西。”屈指一彈,一朵黑蓮花幻現,其中一辨蓮花上有一滴露珠,荷妃雨袖子一拂,那露珠忽地變大,幻化成一個巨大的水球。

“留夢珠。”白雲裳低叫一聲,她上次在西風國看過,自然記得,卻想起戰天風做夢偷吃蘇晨的奶的事來,看一眼戰天風,不由抿嘴一笑,荷妃雨留意到了她的神情,也看一眼戰天風,卻是哈哈大笑。

留夢珠裏的事,戰天風後來聽壺七公說過,這時自然知道白雲裳兩個笑什麼,不由抓耳撓腮,看向荷妃雨道:“我說妃雨姐,我沒得罪你吧,這會兒怎麼又祭出這玩意兒來出我的醜了?”

“沒人要出你的醜,這一次是給你揚威呢。”荷妃雨哈哈一笑,看向三僧,道:“三位大師,這是我黑蓮宗秘術留夢珠,但留夢珠不但能留人之夢,也能記所見之事,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留夢珠都記下來了,三位大師自己看吧。”

“什麼?”戰天風驚呼:“你這鬼珠子不但能讓人做夢,還能記事啊?”

“怎麼,不相信?”荷妃雨笑:“那你自己看。”袖子又是一拂,留夢珠霍地亮了起來。

戰天風雖曾身入留夢珠,卻隻聽壺七公說過留夢珠顯夢的神奇,並未親見,這會兒便瞪大了眼睛,隻見留夢珠一亮,裏麵漸漸顯出東西來,就象是在鏡子裏看東西一樣,清清楚楚,纖毫可察,十分奇異。

珠中先是現出天風號龐大的船身,然後戰天風等人都現了出來,荷妃雨也在其中,不過是在船尾,而戰天風在船頭,正把常平波等水手召到一起訓話,話聲也清清楚楚,正是先前戰天風激勵眾水手時的那一段,原話一字不差。

“真的什麼都記下來了啊。”戰天風驚奇得張大了嘴巴。

戰天風說完了話,眾水手大笑聲中,天風號啟航,然後霧氣越來越濃,不過珠中現出的情形,就象是戰天風當時在船上看到的情形一樣,這珠子好象是戰天風的眼睛,或者說,是荷妃雨的眼睛,所以霧氣雖濃,天風號上的情形仍舊看得清清楚楚。

在霧中尋找巨魚國巨艦的燈籠,然後是第一次發雷,看見巨大的鐵球遠拋數十丈,將一艘龐大的巨艦一下子洞穿擊沉,無論是白雲裳還是三大神僧,無不吃驚的瞪大了眼晴,白雲裳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德印卻低叫了一聲:“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