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雲裳點頭:“天朝外患已除,但內患未消,所以我求我弟弟揮軍入關,掃平內患,讓百姓從此過一點安居樂業的日子。”

德印道:“你的意思,是讓天軍威攝四大國,讓四大國就此收手,永不生爭霸之心?”

“是的。”白雲裳點頭:“四大國當然不會甘心臣服,但我弟弟會打到他服,誰不服,誰就會國破家亡。”

三僧都有些發呆,白雲裳說這話的語氣,真的不象他們認識的那個白雲裳。

“四國都是控甲百萬的大國,想要打服他們,並不容易吧。”潮音看著白雲裳:“如果內戰長久不息,百姓可能更苦。”

“亂而後治,遠勝於久拖不決。”白雲裳斷然搖頭:“至於我弟弟的本事,三位大師應該看得清楚,兩個月前,天朝還在五犬的鐵蹄下哭泣,但僅僅兩個月後,這世上已不再有五犬存在,在此之前,他還以一艘天風號就掃滅了巨魚國龐大的艦隊,這都是不可思議的奇跡,但在我弟弟手中,卻是易於反掌,四大國百萬大軍,當日擋不住五犬三十萬精騎,又憑什麼來阻擋我弟弟的天軍,借我弟弟一句話,耗子再多,也隻是喂貓的貨。”

三僧久久無言。戰天風創造的奇跡實在過於驚人,僅僅兩個月不到,五犬居然被滅族了,這實在是任何人都不敢想的事啊。

看三僧無言,白雲裳激動的情緒略為平複,道:“三位大師,我知道三位大師的來意,是希望我弟弟撤軍,不要打內戰,現在我的話都說明白了,我弟弟可以撤軍,明天一早就可以撤出關外去,隻要三位大師應我一句,四大國從此收手,內戰永不發生,我隻要這一句話,若三位大師自認這一句話也應不了,那就不必再多說了,請冷眼旁觀就是,最多三個月,我弟弟會掃滅天朝所有的戰火,天朝百姓,將因為他而重亨和平。”

“然後呢。”破癡忽地崩出一句:“就算戰天風有通天之能,將四大國盡數打服了,然後呢,然後就該戰天風做天子了?”

“百姓為重,君為輕。”白雲裳回視著他:“如果我弟弟能帶給天下百姓平和安樂,他做天子,又有什麼不可?”

“絕對不行。”破癡斷然搖頭。

“為什麼不行?”白雲裳再次激動起來:“破癡大師,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一個天子的名份,難道比天下百姓的福祉還重要嗎?”

“戰天風就一定能給天下百姓帶來福祉嗎?”破癡嘿嘿冷笑:“就算他能一統天下,但一個荒淫暴虐之君,帶給百姓的,是更大的災難,玄信雖然弱軟,但至少他不是暴君。”

“絕不可能。”白雲裳激叫:“我弟弟絕不會是那樣的人。”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破癡厲叫:“白雲裳,我看你已深陷情欲之中,還是醒一醒吧。”

“破癡大師,你-------。”白雲裳又急又氣。

“破癡師弟。”潮音德印同時出聲喝住破癡。

“白小姐,請不要生氣。”潮音合什,道:“破癡也隻是一時情急而已。”

“我沒事。”白雲裳搖了搖頭,讓情緒恢複寧定。

德印道:“白小姐,有沒有這樣一個可能,請令弟率天軍打服三國,讓他們立誓永不生爭霸之心後,令弟仍把軍隊撤出關外去?”

白雲裳明白了,東海三僧今夜找她的真正用意就在這句話裏,她抬眼看向遠處的夜空,輕輕咬牙道:“玄信太愚蠢了,如果他不害死馬大俠,什麼都好商量,但現在------。”

她沒有再說下去,三僧看著她,破癡神情轉冷,看一眼潮音德印,道:“兩位師兄,這些話,還是留到這一仗打完再說吧。”說著轉身就走。

潮音德印看一眼白雲裳,無奈的搖搖頭,齊宣一聲佛號,轉身追了上去。

白雲裳悄立風中,看著三僧背影消失,她輕輕歎息一聲,道:“風弟,你出來吧。”

戰天風隱身在百丈之外,又運起了斂息功,三僧感應不到,卻瞞不過白雲裳。

戰天風過去,白雲裳卻不肯回過身來,戰天風略一猶豫,伸手從後麵抱住了她,道:“雲裳姐,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有意想偷聽你,隻是,隻是-----。”

“我沒有生你的氣。”白雲裳搖頭:“我隻是在想,三位大師為什麼這麼固執。”

戰天風放心了,道:“那三個老頑固啊,可能是平日木魚敲多了,把他們自己的腦袋也敲成木魚腦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