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風也嗬嗬笑,說笑一回,慕傷仁道:“戰兄弟,我還得求你件事,五犬來犯,燒殺搶掠,天安城方圓數百裏內,田地盡竭荒蕪了,現在到處都是饑民,所以得請你救濟一下。”

“這個好說。”戰天風笑:“慕大哥你不知道,我破了五犬,五犬曆年來搶擄我天朝的財寶都落在了我手裏,錢多著呢,派人去南方買點糧食來就是。”

這時白雲裳插口:“去南方買糧食,隻怕緩不濟急,風弟,你好人做到底,先撥一部份軍糧接濟一下吧。”

“姐姐真是菩薩心腸。”戰天風笑,點頭,當即命魯能撥出一半軍糧給慕傷仁,但天軍一路慢慢走,軍糧剩下的其實已經不多了,後麵的運糧隊一時半會卻還上不來,報上數來,戰天風頗有些發愁,這時卻突報陀光明來了,原來陀光明聞得戰天風率天軍來打天安,他就運了大批糧食來勞軍,戰天風狂喜,握了陀光明手道:“大哥,你可來得太及時了。”

就把陀光明帶來的糧食撥給慕傷仁,道:“慕大哥,天安城你熟,這事就交給你,你組織百姓去船隊領糧,要告訴百姓,這糧食可是陀家救濟的。”

“這個我省得的。”慕傷仁狂喜答應。

陀光明見戰天風把糧食全接濟了百姓,道:“二弟,那我再去運一批糧食來。”

戰天風忙搖手道:“不要了不要了,大哥,你再這麼弄下去,陀家要破產了。”

“這叫什麼話?”陀光明急了:“你是陀家二少,現在你領軍,別說這點兒糧食還敗不了陀家,就算真的傾家蕩產,那也是要全力支持你的。”

戰天風知道陀光明的性子,不好再說,笑道:“行了行了,大哥,正因為我是陀家二少,所以不能看著陀家太虧啊,這樣好了,我破五犬得了大批金子,我本來是要派人去買糧食的,但說到做生意,你肯定更拿手,不如就由你代買吧,這樣也免得那些黑心糧商欺生詐我們的銀子。”

他這麼一說,陀光明到是同意了,戰天風便叫逸參撥了三十萬兩銀子給陀光明,軍糧就由陀家船隊負責了。

夜深了,虎威江邊卻仍是燈火通明,歡聲喧天,那是饑民在陀家船隊領糧,慕傷仁一麵派人維持秩序,一麵廣發通知,讓遠近的饑民都來領糧,得到消息的饑民絡繹於途,有糧食領,又哪管天黑天白,夜深夜淺?

天安城數曆戰火,皇宮也多已殘破,但禦花園中的花卻反而開得更好,爭奇鬥豔,異香滿園。

戰天風倚坐在亭子一角,將白雲裳抱在懷裏,白雲裳換了晚裝,如雲的長發披散著,靜靜的倚著戰天風,聽著虎威江邊的歡鬧聲,回想上次金狗入侵,虎威江邊哭聲震天,前後對比,心中感概萬千。

“雲裳姐,想什麼呢?”戰天風在白雲裳的秀發間輕輕的嗅著,白雲裳的晚裝較為寬鬆,在他這個角度,可以一直看到白雲裳的衣領裏,峰巒起伏,是無邊的豔色,這讓他又有些蠢蠢欲動。

白雲裳並不理會他伸進衣服裏的怪手,卻輕輕歎了口氣。

戰天風收回手,輕托白雲裳下巴,讓她轉過臉來,看著她眼睛,道:“姐,怎麼了?好端端的又歎什麼氣啊?我惹你不高興了?”

“不是。”白雲裳伸嘴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道:“你雖然是個小壞蛋,但姐姐是不會生你氣的。”

“那是為什麼?”戰天風開心了,也回吻白雲裳。

白雲裳卻又輕輕歎了口氣,把頭埋在戰天風脖窩裏,好一會兒才道:“我是在想,如果現在你是天子,而整個天下都象今夜的情形一樣,徹夜不息的都是歡呼聲,那該是多麼的好啊。”

戰天風的手本來又有些蠢動,聽了這話,再次停止了動作,箍緊了白雲裳的身子,道:“姐,你放心好了,在這次揮兵入關之前,我就想清了,一定要平息所有的戰亂,要讓百姓過點兒太平的日子,那一花一草的清香,晨霧中叮當的牛鈴,夕陽下飄揚的酒旗,馬大哥那天說的這些話,我當時並沒有太聽懂,就是現在,我也還是不太懂,但我聽得出他話中飽含的深情。

還有你,我的好姐姐,當日金狗入侵,你在天安城頭仰天痛哭,我當日也不太理解,我心中隻有恨,恨玄信,恨他害死了馬大哥,但現在我對你也多了一點兒理解,我理解了你和馬大哥的心,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你們就是想要天下的太平啊。”

白雲裳抬起頭,深情的看著他,道:“是的,風弟,讓天下太平,讓百姓過點安樂的日子,這就是馬大哥惟一的心願,也是我惟一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