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黑霧越來越大,巨大的霧團緩緩向小院移去,慢慢的將整個小院罩在了霧中,曲飛橋的喜鵲雖然層出不窮,卻是怎麼也攔不住黃金古的烏鴉。

戰天風眼巴巴看著霧中,到要看黃金古怎麼在群鵲中找出曲飛橋,忽聞一聲鵲叫,幻象一下子就消失了,曲飛橋在另一側現出身來,一臉氣急敗壞,狂叫道:“黃金古,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拚了。”原來喜鵲騙不了金烏,金烏已經逼近了七夕鵲橋圖,曲飛橋沒辦法隻好收了圖,等於是輸了,氣急敗壞,要拚老命了。

眼見曲飛橋狂怒撲來,黃金古嘿嘿一笑,口一張,猛吸氣,把那黑霧一下子又吸進了肚子裏,霧中金鴉又成了黑鴉,衝天而起,隻在他頭頂盤旋,黃金古仗劍相迎,口中叫道:“姓曲的,今天你就認命了吧。”又鬥十餘招,黃金古一聲忽哨,頭頂盤旋的烏鴉猛撲下來,箭一般射向曲飛橋。

烏鴉撲下來,曲飛橋到是一喜,長劍一圈,格開黃金古劍招,撩天一劍便向那烏鴉削去,隻要斬了黃金古的烏鴉,便破了黃金古的烏鴉眼,那他就不怕黃金古了。

他算盤打得嘩嘩響,不想那烏鴉竟是靈性之極,他劍一起,那烏鴉斜裏一折,便就滑了開去,曲飛橋一劍落空,黃金古一劍卻已到了胸前,回劍急格時,那烏鴉劃個圈,又向他腦後急射過來,曲飛橋聽得腦後風急,知道是烏鴉來襲,想要反手一劍,前麵黃金古逼得正急,空不出手,隻得將左手長袖一拂,掃向烏鴉,那烏鴉卻惡,看曲飛橋長袖掃來,雙爪一伸,隻聞“撕”的一聲,竟將曲飛橋袖子撕去了一截。

曲飛橋吃了一驚,手中劍微覺慌亂,黃金古可不留情麵,趁勢猛攻,立時就殺得曲飛橋手忙腳亂,那烏鴉也得了勢,在後夾攻,曲飛橋情形越發不堪。

戰天風搓手道:“老喜鵲要栽了,老烏鴉一得手,我們立即動手。”

“要立即動手做什麼?”壺七公翻眼向天:“黃金古的烏鴉黑霧隻對七夕鵲橋圖有點兒用,對別人一點用也沒有,對付他,輕鬆得很。”

“那到也是。”戰天風點頭:“不過要防曲飛橋這老喜鵲借鵲逃跑,上次他就是借鵲開溜,上千上萬隻喜鵲一齊亂飛亂叫,眼都花了。”

“他的靈鵲化形即然瞞不過黃金古的金烏,那他就跑不了。”白雲裳搖頭。

壺七公則是斜眼看著戰天風:“我發現這臭小子有時候真的傻得出漿。”白雲裳抿嘴而笑。

三人眼睜睜等著曲飛橋落敗,卻忽聞得一聲怒吼:“烏鴉怪,你敢欺我爹爹,我砸死你。”

吼聲中,一個巨大的身影猛衝上空中,就象一座山突然跳了起來,戰天風三個刹時一齊瞪大眼睛,那巨山卻原來是曲小鳳,隻見她橫眉怒目,巨眼瞪圓,手中持著一根巨木,可能是鵲橋山莊莊門的門栓,長有數丈,粗如水桶,借著由下往上狂衝之勢,對著黃金古就急撞過去。

曲小鳳這橫裏殺出,不但戰天風三個大出意外,就黃金古也是意外之極,曲小鳳功力不高,勉強得個遁術而已,但力氣卻大,這麼連人帶木狂撞上來,帶起的風聲,竟是呼呼作響,黃金古一時沒看明白,不敢硬架,急往後一掠退開,凝睛細看。

曲小鳳一巨棒趕開黃金古,轉頭對曲飛橋道:“爹,你休息一會兒,待女兒兩棒砸死這老烏鴉給你老下酒。”

黃金古本來眯眼細看,聽得曲小鳳叫爹,一雙烏鴉刹時可就瞪圓了,指著曲小鳳問曲飛橋道:“這是你女兒?”

“怎麼著?”曲小鳳巨棒一橫。

“哈哈哈。”黃金古捧腹狂笑:“曲老怪,你到底是養女還是喂豬啊。”

“你才是隻豬呢,死烏鴉,臭烏鴉,爛烏鴉。”

這叫罵聲突如其來,不過不是來自天上,也不是出自曲小鳳口裏,而是來自地下,戰天風幾個大奇,扭頭看去,卻原來是那個牛二愣,這時在廚房前的空地上跳腳大罵,他左手拿著個鍋鏟,右手拿著把菜刀,一邊跳腳罵,一邊鍋鏟撞菜刀,敲得叮鐺響。

他這一怪招,真真所有人都是意外之極,便是曲小鳳父女兩個也低頭看下來,卻聽牛二愣叫道:“小姐,一棒把這老烏鴉砸下來,我剁碎了煮熟了喂狗。”

“好咧。”曲小鳳開心了,脆應一聲,胖臉上堆開一臉肥笑,斜眼掃向黃金古,怒吼一聲:“金烏怪,吃姑奶奶一棒。”巨棒舞個花,一棒向黃金古猛砸過去,女孩子即便發怒,聲音也是細而尖利,但曲小鳳的聲音卻是真的怒吼,若閉了眼睛聽,隻以為是什麼樣的怒漢在狂吼,頗有山搖地動之威,戰天風幾個聽了不由連連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