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婚九關,除了第一關,後麵都是稀裏糊塗的,戰天風到底過了幾關,隻有天知道,反正鬼狂不知道,但戰天風借著鬼婚的名,再又這麼一跪,提出這個要求,便就圓了鬼狂的麵子,否則他一來,鬼狂就讓他去見鬼瑤兒,雖然他們的事明擺著,但鬼狂麵上是無論如何下不來的,有這借口,那就有台階下了。

壺七公目瞪口呆,暗罵:“臭小子,還真是滑頭呢。”

鬼狂卻也暗暗點頭:“這小子,到也還算聰明。”板了臉道:“即然還差一關,這嶽丈二字就先免了吧。”對邊上一個丫頭道:“帶他去見小姐,給他出最後一關的題目。”

戰天風隨丫頭去見鬼瑤兒,後麵遠遠的傳來壺七公的罵聲:“這小子,比泥鰍還滑,臉皮又比天安城的城牆還厚。”然後是鬼狂無天佛的笑聲,戰天風暗暗得意:“老狐狸,現在知道了吧。”

鬼瑤兒獨居一個小院,沒到院外,戰天風便感應到一股靈力在自己身上一掃,立時又縮了回去,知道是鬼瑤兒的,心底暗笑,麵上卻裝老實,丫頭進去通報,他老老實實在外麵站著,不一會丫頭出來,道:“小姐這幾天不舒服,不見外客。”

這答複,自然也在戰天風意料之中,早有準備,揚聲道:“瑤兒,是我不對,我眼睛瞎了,良心更給狗吃了,不對,我這心黑了又臭了,狗都不吃,聽說有個地方的包子叫什麼狗不理的,我那心啊,就是那包子,狗不理。”

戰天風來,鬼瑤兒又高興又傷心,在房裏哭成了個淚人兒,耳朵卻豎著,尖耳聽著戰天風的動靜,聽了戰天風這一通鬼扯,不由撲哧一笑,她這一笑雖輕,戰天風還是聽到了,知道計策見效,不過仍不見鬼瑤兒出來,顯然還差最後一把火。

“臭丫頭,得寸進尺,呆會上了床,看相公打腫你屁股。”心中發狠,嘴上卻道:“我今天來,也不敢求你原諒,隻是來做一件事,把這雙看不到你真心的眼睛挖出來,以表我的悔意。”

說著真個伸出兩個指頭去眼眶裏一插一扣,嘴裏便殺豬般一聲慘叫,右手捂了眼,左手掌裏還真就有一對眼珠子,那丫頭在一邊看著,立時便驚叫起來:“小姐,姑爺真的把眼珠子挖出來了。”

白影一閃,鬼瑤兒風一般掠出來,眼見戰天風一手捂眼,另一手攤開,掌中一對眼珠子灰裏帶白,急得哇一下就哭了出來:“天風,你怎麼這麼傻,我並沒有真的生你的氣,你怎麼真的挖了自己眼睛啊-----。”

一麵哭叫,一麵就來看戰天風眼睛,忽地覺出不對,戰天風那手掌縫裏,有什麼東西骨碌碌轉呢,她一愣,一把扯下戰天風手,什麼挖下了自己眼珠子,一雙賊眼,正眉花眼笑,滴溜溜亂轉呢。

以前在龍灣鎮上,那些跑江湖玩雜耍的,常玩這種把戲,那對眼珠子,其實是對野兔的眼珠子,快到九鬼門時,戰天風說歇一下打個尖,烤了隻兔子,就手暗藏下了一對眼珠子,連壺七公都不知道。

對著丫頭時,他把眼珠子先藏在了左手裏,右手往眼眶裏一插,左手急上來捂眼睛,便把那對兔眼換到了右手裏,口中鬼叫連天同時再伸出右手,他手又快,那丫頭又不是什麼高手,再加上他叫得駭人,手中兔眼又給他晃得亂顫,那丫頭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你騙我。”鬼瑤兒又羞又惱,轉身又跑回房中,這回戰天風不客氣了,跟著追進去,鬼瑤兒轉身推他:“你出去。”

戰天風順手一把抱住,鬼瑤兒掙得兩掙,掙不動,恨恨的看著戰天風,戰天風也盯著她臉看,愛憐的道:“瑤兒,你瘦多了。”

這話立時勾得鬼瑤兒淚如泉湧,雙手在他胸前猛捶:“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怪我。”戰天風抱著她,柔聲安慰:“我以後一定再不惹你生氣,好好的給你補起來,補得胖胖的。”

“什麼叫補得胖胖的,你要把人家做豬喂啊。”鬼瑤兒嬌嗔:“而且人家的心都碎了,你又要怎麼補?”

“心都碎了嗎?我摸摸看。”戰天風嘻笑伸手,鬼瑤兒身子立即就軟了,淚痕未幹的臉上已滿是春意,捶他:“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