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麼明確的說出來了,我也沒有繼續追問的道理,隻得換了話題,道:“那麼,我們就這麼回來,又該怎麼向陸家交代?”
這次,他睜開了眼睛,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我,道:“這個,我自然會向母親說明的。”
能說明麼?
他似乎讀懂了我的憂慮,道:“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有把握說服我的母親。”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休息了。”
“陶洛。”他叫了我一聲。
“什麼事?”我回頭看他。
“以後,肯定是要麻煩你了。”他伸手從一旁的床頭櫃裏掏出了一個精美的鐵盒子,遞給我道:“麻煩你暫時和我做一對假夫妻了。”
我接過那盒子,有些莫名其妙,打開盒子一看,裏麵居然是我平日裏愛吃的糕點,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些詫異,蓋上蓋子,道:“我知道了。”
夜深了,本來不應該吃任何東西,否則會發胖和消化不良,而我卻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伸手捏了一塊棗泥酥,慢慢的放進嘴巴裏。
第二天早上,我又扶著陸北辰去餐廳。下人們又炸了鍋。
本來是親眼看到我們走人的,這下子又回來了,是鬧的哪一出?
陸夫人用刀往自己的麵包片上抹著果醬,她看我進來,就皺起了眉,道:“你怎麼還沒走?”
“哎喲,大嫂,你可別這麼說,說不定是她和我們北辰夫妻情深,舍不得離開呢!”
見鬼,那刻薄的女人,怎麼也來了,還坐在陸夫人的身邊,露出諷刺的神色。
“哦,母親。”陸北辰坐了下來,道:“是我考慮了一下,然後讓他們回來的。”
“為什麼?”陸夫人不滿意,反問得幹脆。
“因為……”陸北辰苦笑著說:“我昨晚上想了又想,我現在需要人照顧。”
陸夫人撇撇嘴,然後飛也似的看了我的小肚子一眼,我的臉刷一下子紅了。
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兒子。”陸夫人的聲音不鹹不淡,不冷不熱,道:“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說完了,她就自己攪拌自己碗裏的羅宋湯。
一旁的那位刻薄的嬸嬸倒是開口了,兩隻眼睛瞅著陸夫人,道:“你看,我說是夫妻情深吧,就說,這北辰離不了人,就留下唄,左右是在我們陸家的宅子裏,能看得見人。”
她這似乎話有所指。陸夫人的臉色頓時刷一下白了。
這不是明擺著在說陸老爺的外室陸夫人無法掌控嗎?
陸夫人沒有發作,冷臉喝完了羅宋湯,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陸夫人沒有反對,那麼我和叔叔也可以在陸家繼續住下來了。
吃完早飯,陸夫人開口了,她用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道:“北辰,你留一下,其他的人可以出去了。”
一旁的紫桐用手肘撞了撞我,示意要我出去。
我無奈,隻得隨著眾人退了出去。
嬸嬸和我一起到了門外,她看了看自己做好的手指甲,瞥我一眼,笑著說:“怎麼,覺得陸家好,不想走了?
陸家好,但是沒有好到令我樂不思蜀的地步,一個人到了賭場裏的目的是為了錢,見好就收才是大智慧。拿到贏來的錢還不走,還要繼續在賭場裏賭下去,那後果是什麼樣,估計難說。
對於“嬸嬸”這種爭家產的目的性明顯,連我都能看出來的人,不知道是真的蠢還是假的蠢了。
我幹巴巴的一笑,道:“多謝嬸嬸了。我先走了。”
我慢慢的朝北辰苑走去,此時陸北辰被他的母親接去“耳提麵命”了。
我忽然想到陸北辰說的那句話:“幸好遇到了一個雲遊的高人。”
莫非,那就是南茅的雲掌門?
我被自己的思考嚇了一跳,那這麼說,陸北辰就是雲掌門的徒弟?我的同門?
這麼算起來,雲掌門為陸北辰出頭,也可以理解了。
我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如果假設成立,那麼陸北辰的表麵和實際上,完全是不一樣的。
那麼,他裝病,又是為了什麼?
我在自己的房間裏坐著,聽到了由遠而近的咳嗽聲。
陸北辰回來了。
我拉開門,他的臉色依舊蠟黃,抱歉的看著我,道:“怎麼沒出去?”
“你希望我出去?”我在背後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
“總在陸家這宅子裏悶著也不好,你可以叫上紫桐陪你出去逛逛。”他的語氣溫和,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張信用卡,道:“刷我的卡。”
這可以理解成他是土豪,所以不在乎錢,還是說他要把我當成自己人,所以在收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