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大概是見慣了這些把戲,於是別過了頭,轉移了話題,對著陸北辰說:“北辰,這次祭祖,你父親要去國外談生意,所以去不了,你現在身體也好多了,不如這次你去吧。”
祭祖?
“好的。母親。”陸北辰點頭,眨眨眼。
“大嫂,我也去!”陸國疆這個時候舍得放下自己手裏的餐巾了,忙不迭的說。
“我也要去。”梅若華的聲音嘶啞。
陸夫人的眼睛中一閃而過的厭惡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這倆說起來還是陸家的人,不讓他們去,可真是不合適了。
吃完飯,和陸北辰當走到院子裏,就看到他捧起了手機,然後順手把拐杖遞給我,低聲道:“吳不知出發了。”
“出發了?”
“對,他已經去江西了。”
他此時,又接過了拐杖,歎口氣,說:“看來,我們也得快點出發了。”
沒想到,這麼快。
出發祭祖,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的包了車。
隻是陸國疆為了防止風沙圍的那波西米亞風格的圍巾,還有嬸嬸梅若華頭上的遮陽帽,怎麼看都不像是祭祖,而是出去旅遊的。
江西萍鄉。
說起來江西也是一個風水大省,因為江西出了風水界一個千古留名的人物,楊救貧。
在山間的別墅裏,我們安頓了下來。
這個地方開發的,就是別墅區,掩映在翠綠當中的白色小洋樓,顯得格外的氣派。
“吳不知。”我正坐在窗前愣神看著外麵的蝴蝶,旁邊的人卻拿了手機遞給了我。
在手機的屏幕上,看到他打出來的字:“吳不知也在這個別墅區,要去看看嗎?”
我看向他,攏攏頭發,說:“當然要去。”
手裏攥了攥,說:“我得把叔叔也叫上。”
這個吳不知,不過是有了些名氣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陶洛幹不過他,我叔叔是茅山派的人物,難道還幹不過他不成?
清幽的別墅,我和陸北辰被一個麵無表情的人引到了院子裏。
早上的風有些寒,我穿了一件風衣,而陸北辰還是照舊穿著他的披風。
“主人說要見你們。”麵無表情的仆人對著我們說,然後打開了房門。
我看著那麵無表情的仆人遠去的身影,說:“怎麼看這人直勾勾的,連膝蓋都不打彎。跟死人一樣。”
“噓。”陸北辰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小聲一些。
剛走進內室,我頭一偏,一個東西就擦著我的頭發飛了過去。
驚魂未定之間,也看到那玩意兒像個青花瓷的碗,但是實際上卻是鎮魂器。
這不就暴露了是他鎮了陸楚楚的事嗎?
“你幹什麼?”我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嗯?”吳不知本來坐在寫字桌前,他一歪頭,眼睛裏射出精光,小頭小臉的樣子,透著精明。
“吳先生,我來……”
“不用說了。”吳不知舉手,道:“陸少爺,你能出多少錢?”
“五百萬,怎麼樣?”
五百萬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了,但是吳不知隻是哼了一聲,說:“陸少爺,都知道你們陸家是蘇州首富,怎麼,就這麼打發叫花子?”
五百萬做個風水,在富豪大家也是大手筆了。
吳不知擺弄了一下寫字桌上的花鳥筆筒,道:“你知道,人家出了多少錢嗎?”
“多少?”我搶先問了出來。
“這個數。”吳不知眯起眼睛,伸出五個指頭。
“五千萬?”我叫了起來。
隻有可能是這個數字了。
陸北辰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個數字這麼大,也愣住了。
“我就不明白了,破了陸家的風水局對陸南星有什麼好處,他也是陸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腦子進水了吧?”我憤憤的說。
五千萬?陸南星怎麼這麼有錢砸?
“NO,人家說的,隻是要你陸家長房的風水。”
陸家長房,就是陸北辰唄。
“不過,您要是現在加個價,我說不定就可以收手。”
吳不知臉皮厚厚的說。
陸南星真是用心險惡,為了對付陸北辰,連破壞陸家長房風水的事都使出來了,真是不要臉。
“那你要多少?”陸北辰不動聲色的說。
“那,得給我八千萬吧。我把這個事給壓下去。”
吳不知一張臉上充滿了得意,仿佛馬上就可以數錢了。
在術法界,在易學,在風水界,見錢眼開唯利是圖是大忌,也不知道這個吳不知是怎麼混到現在這個地位的。
陸北辰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不給呢?”
這次輪到吳不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