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聽了我的話沉默了,他本來買了一壺酒自斟自飲,此時抬起頭,說:“吳不知是說要見我?”
“是啊。”我點頭,給他倒上酒,說。
“那我就去見見他吧。”
叔叔的情緒不高啊。
我坐了下來,存著逗他開心的意思,說:“那個吳不知還真的是,他說陸少爺不是我們陶家的人,所以堅決不讓他轉達消息。”
“嗯。”叔叔答應道。
叔叔似乎不想多說話的樣子。
我也存了疑心,上了樓去,陸北辰坐在窗前,望著下麵的鬱鬱蔥蔥,道:“叔叔說什麼了?“
“他答應去見吳不知了。”我坐了下來,也喝了一口咖啡:“好苦!”
趕緊拿了一塊飴糖放在嘴巴裏,說:“陸少,我覺得吳不知是在故弄玄虛,幹脆不要理睬他好了。”
陸北辰點點頭,道:“可我很有興趣。“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道:“這件事,估計和你們有關。”
和我們有關?
我低頭,說:“我們可沒有好圖謀的。“
這是實話。
我勉強上完專科,叔叔眼高手低,一直在打零工,窮得一個銅板做兩個花,像我們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圖謀的。
當我們走進拘留所的時候,吳不知還是蹲在地上玩泥巴。
他一抬頭,就對我們說:“你們都出去。我要和陶家的人說說話。”
“小洛,你出去吧。”叔叔淡淡的說。
“我?我也要出去嗎?”我好奇的說。
“嗬嗬。”
可是吳不知沒有說要讓我出去啊。
“我們出去吧。”陸北辰拉著我的胳膊,說。
“嘖嘖,陶聞,你還是怕你好侄女知道啊。”
門關上了。
厚重的門,隔音也很好,聽不到裏麵在說什麼。
“我們做法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吧。”我對陸北辰說。
有一種窺探的法術,能夠在百裏之外窺探到別人,就是傳說中的玄光術,用鏡子,用水麵都可以。
但是當我掏出我的化妝鏡,念咒施法之後,化妝鏡上顯示的波紋一片。
我在腦海裏畫了一個問號。
“怎麼了?我看看。”陸北辰見我神色有異,拿過了我的化妝鏡,道:“裏麵的人做法屏蔽了玄光術。”
是叔叔,還是吳不知?
這樣我就無法窺探裏麵他們在談什麼了?
陸北辰見我神色變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叔叔一直和你相依為命,估計他出來之後會告訴你的。”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陶聞出來了,臉上是說不出的疲憊之色。
他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我們兩個探究的神色,說:“吳不知馬上要提起公訴了,由這裏轉移到監獄。”
“哎,難道你們談論了這麼久就說了這些?”
我和陶聞,陸北辰上了車,叔叔還是一言不發。
陸北辰拍了拍我的手背,然後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安靜些,說:“你叔叔現在不想說話。”
“哦。”於是,我往車後座上一縮。
回到房間裏,叔叔的腳步很是沉重,過門檻的時候都險些絆了一下,還是我扶住了他。
叔叔陶聞握住了我的手,道:“小洛,到我房間裏來一下。”
陸北辰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然後說:“我在房裏等你。”
關上門。
我到他身後,給他捶著背,撒嬌的說:“叔叔,怎麼了?”
“小洛,我想,我們得違背雲掌門的命令了。”
叔叔的聲音很疲憊。
“什麼意思?”我停下動作,然後轉到他跟前,說:“什麼意思啊?叔叔,你不過跟我說,茅山令,每個茅山弟子都必須遵守,不能違背的嗎?你的意思是?”
叔叔臉上的沉重把我嚇到了,他道:“小洛,我們盡快走吧。錢我們也不要了。”
我被嚇住了,搖晃著他,說:“叔叔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燒,到手的錢怎麼能不要啊,五百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我們這樣的窮鬼,什麼時候才能掙到五百萬啊!
“叔叔,你到底怎麼了嘛,吳不知跟你說什麼了啦?”
我停下手,給他倒杯茶。
叔叔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說:“你去吧,讓我好好靜靜。”
“哦。”我有些失望。
說話說一半,真是急死人了。
叔叔的性格不是這樣的啊。
我悻悻的到了房間,陸北辰正在看書,他臉上依舊雲淡風輕,說:“叔叔跟你說什麼了?”
我塞了一把花生到嘴巴裏,說:“叔叔說不要你們的錢了。”
“嗯?”陸北辰的臉上也是滿滿的驚訝,放下書,手在書麵上摩挲了幾下,道:“不要錢了?”
我抬頭看到他這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鼓起腮幫子,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