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此時，在我眼前的陸北辰，不可謂不落魄。

他身上的風衣此時滿是褶皺，而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疲憊之色，眼睛裏也都有紅血絲。

我歎口氣。

“你心疼他了？”這句話是狐妖問的。

“不，我沒有。”

“你明明有，嘴硬。你這樣的我見多了！”

狐妖搶白了我一句，然後說：“此時在你眼前的，是明珠，而不是陶洛，你的陶洛，早就被我給吃掉了，你不信麼？”

陸北辰搖頭，說：“我不信。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而且，陶空也已經告訴了我，小洛不會有事，她的魂魄還在，不會輕易消失。”

“讓他走吧，明珠。”

狐妖一愣。

這是我叫她的名字，而非叫她狐妖。

她一笑，說：“我是實在沒有什麼心情和精力，來參與你們之間的事。”

她正色道：“陸北辰，沒錯，她還在，但是她不願意見你了。你明白麼？此時來死纏爛打，是沒有意義的，不論男人還是女人，說是變心了或者是死心了，就是真的變心了或者是死心了，不可挽回的，你還是走吧。”

陸北辰還在嘴硬：“我不走。”

“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好聲好氣的說話，陸北辰，你下一次再來，我就不客氣了。畢竟這裏的妖怪很多，隨便出動一個就能殺了你。我不是陶洛，雖然我占據了她的身體，但是不會對你心軟。你快走吧！不要等我發怒！”

狐妖揮揮手。

“小洛，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是喜歡有錢人的生活麼？我帶你回家，我們享受生活。我們什麼都不管了好嗎？”

什麼都不管？

可能嗎？

不可能。

我笑著哭了。

狐妖不樂了，說“快滾！你這個男人，墨跡幹嘛？無恥！”

陸北辰看了看我，然後忽然說：“狐妖，你自以為是奪舍了陶洛的身體，對嗎？但是你怎麼能知道，未來陶洛不會奪舍你？”

狐妖覺得自己是在聽笑話。

她嗬嗬一笑，說：“你這是鼓動陶洛反抗？讓把我趕出去，對嗎？但是你做夢！拖出去！”

陸北辰麵對著我走了出去，沉默著。

我覺得他在看我，索性就什麼都不說了。

狐妖當然以為這是一個笑話。她絲毫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

她依舊是在驅使著那些被破除了封印的妖怪，對當初封印他們的門派進行瘋狂的報複。

我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進行屠殺，進行壓榨。

而一時間，陸北辰再也沒有出現過。

恍恍惚惚的，三個月過去了。

這三個月的時間，還是狐妖告訴我的。

她很有耐心，也很有毅力，也很有手段，她不是去啃硬骨頭，而是一點點的，從弱小的門派開始，然後在周圍地區，慢慢的蠶食對方。

這跟天魔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就當這天，狐妖明珠午睡的時候，有一個女妖走了過來，我不以為然，以為這是侍女。

但是她徑直對著我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才發現我猜錯了。

那個人，明明是消失了很久的李鳳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