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我的問題,外公的臉色忽然變了。
我就更加覺得這一定是有問題的了。
我打算再問幾句,但是外公他忽然就轉移了話題,說:“你看哪個修道的人都能感情圓滿?如果感情圓滿的話,就在人間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哪裏會修煉法術?所以說,天道不允許窺探天機的人過的好,所以孤貧夭,這三個字是免不了的,總能沾上一樣。”
見外公有意轉移話題,我就閉口不問了。
我說:“我扶您上去休息吧。”
外公這個時候,他幽幽的歎口氣,說:“江霞那孩子,是回不來了吧。”
我一驚,哦,對了,姨媽死去的消息,我並沒有通知外公。
他知道了?
外公幽幽的歎氣,說:“如果她不是想要那麼多的話,估計也會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平安的過完這一輩子。”
是啊。
但是人生無法倒退回來。
外公的頭發中夾雜著花白,我看著他的頭發,忽然有些心酸。
外公去休息了。
我在客廳裏站了一會兒。
仆人已經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那些來祝壽的人,已經都散去了。
我有些茫然。
外公去休息了,我忽然有了種想去外公書房裏看看的衝動。
也許,在那裏,能找到有關於這個家族的傳說和記載。
我走了上去。
我試著推了推門,書房的門沒有上鎖。
我走了進去。
書房裏靠著牆壁的書架上,有著許多大部頭的書籍,看起來有了些年頭,我看了看,都是一些關於中醫還有占卜周易的書。
這些我都不太感興趣。
周易占卜,雖然陶空幫助我惡補過,她很頭疼我的三腳貓的水平,但是我依舊沒有什麼水平上的提高。
我又在書架上看了看,還有一些賬本。
看封麵和紙張,都是很久以前的了。
沒想到,外公連這個都留著,隨手拿起一本,上麵記載的清代的嘉慶年間的船隻運輸費用。
我掃了一眼,也回歸了原處。
這個書房,似乎沒有什麼東西了。
也是,外公是個謹慎的人,不像是姨媽江霞那麼急躁,估計線索不會出現在明麵上了,會不會書房裏有什麼機關?
我搬來了一個凳子,站了上去,準備去夠在書架最上方的古怪的花瓶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小洛,你在幹什麼?”
外公?
我嚇了一跳,趕緊從凳子上跳下來,開始撒謊,說:“我覺得那個花瓶很好看,所以想拿下來看看。”
外公一臉疲憊,在躺椅上坐了下來,說:“你是起了疑心了,對不對?所以你來書房找線索。”
“這個,這個……”
我嘟囔了半天都沒有說出口,索性心一橫,說:“是的。”
外公是親人,也不是外人。
“我就告訴你吧。就像是當年陶十五一樣,是詛咒。”
“詛咒?”
我難以理解,誰會有這麼強的詛咒能力,能詛咒生生世世的人啊?
難道是……
我抬頭看向了外公。
外公躺在了躺椅上,有些悲傷的說:“隨著曆代的發展,其實你也應該察覺到了,曆代的法力都在減弱。”
這個意思就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想了想,也就釋然了。
哪怕當初是最純正的血統,到了以後隨著通婚,也會變得不純正了。
就像是一個人的消逝一樣難以避免。
“所以,能夠有能力詛咒你們所有人的,就是法力最強的那個。”
果然!
第一代?
我驚愕的看著外公,說:“怎麼會?”
“你也看出來了,很多聖使,你,陶空,你母親,其實都是性格倔強,寧為玉碎的女人,好像這種性格,都遺傳了下來,第一代也是如此。”
外公摸了摸額頭,說:“當然這不會被記錄在曆史當中,隻會遺留在野史當中。你還記得不記得,那些妖怪是張道陵和第一代茅山聖使一起封印的麼?”
“難道?”
這真是……
“是。野史上說,她法力高強,十分美貌,性格要強。見到張道陵之後,她愛上了當時的張道陵。”
見鬼!
“可是張道陵是什麼人物?”外公笑了起來,說:“他打那些妖怪,去四川除掉鬼王,就是為積累功德,好早日飛升的,他連自己在凡間的妻子兒女都沒有管,怎麼會管她?”
我不禁有些同情第一代了。
但是站在張天師的立場上,他也沒有錯,他本來就是天師,遲早是要飛升的,從他的角度來看,多餘和無謂的感情是不需要的,隻有法術的精進和自身的修煉才最重要。如果換做是我,那麼也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