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南茅山的雲掌門就上門了。
他看了看我,然後欲言又止,最後說:“小洛,你到底打算怎麼辦?”
我看著他,苦笑著說:“我能怎麼辦?當然是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
說著,我對雲風輕說:“我不知道雲掌門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還是請你勸一勸陸北辰。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離開誰就不能活的。”
“當初是他做錯了。”雲風輕說。
“我不認為他做錯了,這隻是他的選擇,跟我選的不一樣而已。從被他救下的那些人來說,他做的很對,而且應該這麼做。不過,就算是他做錯了,我也有選擇原諒或者是不原諒的權利。”
雲風輕歎息一聲,然後說:“我也不是來勸你的,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我隻是想說,陸北辰這個孩子,算是我的嫡傳弟子,我從小就看著他長大的。這個孩子從小就生活在沒有安全感的環境裏。所以,他一直都是把自己內心的想法放在心裏,而且,又很固執。我怕他,恐怕是一時半會兒都轉不過彎來。我是想勸他來著,可是他聽勸麼?如果他當時聽勸,還會明知道你是茅山聖使,還會跟你結婚麼?”
也是這個道理。
我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那個時候,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妨礙他算計了我一下不是麼?反正先下手為強。”
雲風輕發出一聲歎息,說:“孽緣啊孽緣啊。如果當初我不是一念之差,把茅山聖使的嫌疑引到陸北辰的身上,也不至於如此。”
就是在那個時候,命運的齒輪就已經開啟,把我們幾個都牢牢的困在其中了吧。
我點點頭,說:“雲掌門,過去的事就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想也沒有用。”
世界上的問題,每一個都有每個解決的辦法,但是感情的事,似乎永遠無解。
雲風輕說完了這個問題之後,然後說:“我倒是抓到了一個妖怪,不過在我們夫婦的攻擊之下,已經把它給除掉了。我來是為了跟你說這個的。”
“嗯,雲掌門果然是雲掌門,一向都是這麼厲害。”
雲風輕沒有接受我的恭維,他說:“怕就怕那些妖怪,因為別有用心而躲藏起來,我們無力顧及,到時候恐怕又是一場災難。”
我垂下眼簾,說:“自古以來,這個人間就不單單是人類的天下,還有動物和植物。往下有鬼,山中有妖,淵中有魔,洞府有仙,天上有神。既然自古以來妖怪都層出不絕,那麼也不必那麼幾個漏網之魚而感到有什麼,我覺得,要是門派這些根基還在,區區幾個妖怪成不了什麼氣候。”
雲風輕點頭稱是。
晚上,我和雲風輕接洽完了,到了萬禧宮。
陶空外出旅遊,又寫了不少的信,而且夾雜著無數的風景照給我。
這是對我示威吧?
因為我沒有辦法隨便出門旅遊?
我笑了幾聲,然後把風景照給隨手放到了一邊。
但是一封信上的內容,卻吸引了我的注意。
這是……
這是陶空曾經給我算過的姻緣。
說起來,道士都會算命觀天象的本事,小小的掐指紫薇,能夠難倒陶空,那才是奇怪。
那個時候,我曾經問過陶空,我的姻緣會是什麼樣的。
她不是不肯告訴我,就是在要說的時候就被人,被各種事給打斷。
而現在,她一筆一筆的在紙上寫下了她曾經推算的內容。
“反正你現在和陸北辰也已經分開了。我也不介意呈現出推算過的結果了。”
她後麵是草草的寫了推算的過程,過去,現在,還有未來。
最後卻是一句古詩結束了這封信。
“盈盈一水間。”
我把這封信給撕碎了,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原來是這樣啊。
我笑了笑,好在我已經沒有那麼在乎我能不能有姻緣,和誰能不能在一起這回事了。
已經預言的悲劇,是因為預言而造成的悲劇,還是因為悲劇而成全了當初的預言呢?
砰的一下門被人慌慌張張的撞開了。
有個人闖了進來,是我叔叔陶聞。
我吃了一驚,然後看著他,他這副樣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不好了,陸北辰,他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會?”
我站了起來。
“我在醫院裏守著他,就是去上了一趟廁所的工夫,人就在床上不見了。”
“他是不是自己出去了?”
“我已經調動了醫院的監控錄像,沒有他出去的蹤跡。我懷疑他是出事了。”
“叔叔,你暫時不要急了,雲掌門還沒有走,我去告訴雲掌門我們一起去找陸北辰。”
這個家夥,怎麼就這麼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