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起來這麼幼稚?
難道那句名言是正確的?
男人到死都是孩子?
“哦。”陶亥扁扁嘴,他摸了摸頭,下去了。
“等一下。”我叫住了他,說:“你如此不穩重,回去把清靜經抄寫十五遍。”
“哦。”陶亥的臉徹底垮掉了。
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萬禧宮。
我歎口氣。
叔叔一直都沒有結婚的打算,他和我的想法都是一樣,打算把陶亥培養成下一代茅山的繼承人。
看起來,這個陶亥比當初的陶立好多了。
我看完了賬本,然後找人送還給了陶蘭。
自己走向了後山。
每次陸北辰來,我都是避而不見,自己躲入後山的聖地。
那是茅山的聖地,外人是不能進的,哪怕是陸北辰可以進到萬禧宮,也不能再到這裏來。
我坐到了石床上。
自從陶空和肖寒一起出去旅遊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我都覺得她是失蹤的時候,卻又發回幾張旅遊照片來。
在日本,在韓國,在尼泊爾。
他們的足跡走出了國門,看得我羨慕嫉妒恨,牙根兒直癢癢。
看樣子,陶空是不打算回來了。
想到她前世和陶十五的不幸,想想現在她的步履不停,我就覺得,她總算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姨,姨……”
聽到這個稚氣的聲音,我就知道是陶寶來了。
她穿著裙子,走了進來,拿著一串糖葫蘆,說:“姨吃。”
我雖然收養了她,但是並不打算把我自己當成她的母親。
所以我一直讓她喊我姨。
“今天陶蘭師姑教你的詩文有沒有背熟啊?”
我接過了她的糖葫蘆。
“我有背過了。”
“好,很厲害,很乖。”
我抱住了她,然後讓她一起坐在了石床上。
“姨,這裏好涼啊。”她說。
“是啊。”
“那姨你還坐這裏?”
“以後,你也會坐這裏的。”
“我也會?”
她還不懂。
我摸著她的頭發,說:“是的。以後你也會坐在這裏,因為你要繼承的,是我的衣缽。”
“衣缽是什麼?”
“就是你要跟著我學法術。”
“好啊好啊,我要學法術!”
怪不得有的女人告訴我,有了孩子,老公算什麼,有了孩子,萬事都足。這麼乖巧的孩子,讓人心疼都來不及,為何要把她給丟棄?
我在這裏重新練習了一下符咒的用法,然後重新畫了一個符,滴血而入,掛在陶寶脖子上的香囊裏。
上一個符咒大概已經失效了,我得換一個。
“姨你為什麼要咬破自己的手指頭啊?弄破了不是很疼麼?”
“那是因為我的血可以保護你啊。”
“咦?”
小孩子不懂。
我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說:”陶寶,我的血可以保護很多人,以後,你不用跟我一樣滴血,你以後也會保護很多人的。”
“嗯。”
她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
因為她是我的養女,我有意把她作為下一任茅山聖使,所以這個聖地,也是對她敞開的。雖然別人不可以進來的,哪怕是陶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