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遠去的長衫男人，突然有所感，眉頭微皺的停下腳步。

“昶鴻。”

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伴隨著柔和的光柱從天而降。

長衫男人皺眉轉身看去，隻見正在消散的光柱中傲立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

一身華貴錦衣，氣質縹緲，如一尊令人敬仰膜拜的神祇。

“學生昶鴻見過院長。”長衫男人袁昶鴻麵露驚訝之色，急忙拱手躬身行禮，隨後他便直起身子，皺著眉頭問道：“院長，您可是因我而來？”

“來晚了一步。”院長歎了口氣，“三百多年了，天道書院沒有再出現一個比你優秀的天才。本以為你的成就會不在老夫之下，沒想到你險些走上歧途。”

袁昶鴻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氣後再次躬身道：“院長，今日學生還有要事在身，改日會前往天道書院找您敘舊。”

院長沒有出手阻攔，隻是看著轉身要離去袁昶鴻，說道：“可否看老夫當初指點過你的情分上，將他們幾人的魂魄留下？”

袁昶鴻停下腳步，但沒有轉過身來，背對院長說道：“院長，我們雖是您的學生，可早已離開天道書院。我們之間是個人恩怨，您插手不合適吧。”

“老夫隻是討要個人情。”院長神色平靜的看著袁昶鴻的背影，“你們的事情，老夫看不透，但你們的事情並未結束。別忘記，你還有一份殘魂在天道書院。”

“您說的是林斌吧。”袁昶鴻轉過身來，眯眼盯著院長，“您是要和我做交換？”

“殺林斌，幫你取回殘魂？”院長不由得一笑，搖頭道：“老夫已有多年沒開殺戒，斷然不會因此破戒……而且，你理解錯了。老夫是在提醒你，林斌終有一日會來找你，至於留下的人是你袁昶鴻，還是林斌，還真沒人能說得準。”

袁昶鴻聞言就笑了，“院長，您還是像以前那般喜歡說笑。您覺得林斌會是我的對手嗎？他想出天道書院，您不阻止便是幫了我。”

院長也笑了，卻不是接袁昶鴻的話茬，好似岔開話題似地說道：“老夫若是沒有記錯，你入天道書院不足百日，便將教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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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劍法的劍師擊敗，當時老夫說過，修行一道三分悟性，六分汗水，還有一分是機緣，你沒忘記吧。”

“學生不敢往院長的教誨。”袁昶鴻躬了躬身，隨後麵露幾分譏笑，“林斌若不是融合我的一分殘魂，會有過人的悟性？六分汗水，隻不過是六分而已。您要說的是那一分機緣吧。他憑這一分機緣，修煉二三十年就能擊敗我？”

其他的都不用說，隻從他一劍敗武帝等人的實力來說，就不是林斌能夠抗衡的存在。

更不要說他身懷天大的機緣，哪怕林斌得到神族後裔的教導也沒用。

為何當年武帝等人合力才毀掉他肉身，之後卻用盡全力也無法讓他魂飛魄散？

因為他是神族後裔。

肉身強大，魂魄更強大。

“天道無常。”院長嗬嗬一笑，“老夫來此不是要給你傳道，隻是來討人情。既然你不給老夫麵子，老夫也就不留你了……希望將來你不要後悔。”

“學生此生未做過後悔之事。”袁昶鴻笑著躬身，轉身緩步離去。

看著袁昶鴻的背影，院長長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