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庚年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如今齊國人心惶惶,老皇帝臥病在床,太子爺和白四爺各占一方。這一觸即發的形勢下,他還私自設立安全理事會……

徐薇越想越覺得可疑。

一桌子的人你來我往討論的熱火朝天,眼看著都月上枝頭了仍不見一人開吃,徐薇有點扛不住了。怎麼這些人全情投入的時候肚子都不餓了?

在一番討論之後徐薇也記住了幾個門生的名字,除了剛才的子鬆和落梅,還有眉毛濃密的紹謙、嘴角始終上揚的方榮、緊挨著子鬆坐的高維和挨著落梅坐著的林璠。

酒過三巡。傅庚年突然對在場貌似年齡最小的少年說:“南風,你最近的劍術學的如何?讓為師看看。”

傅庚年麵帶微笑,儼然慈父的模樣。徐薇又看向那叫南風的少年,這看起來雪白可愛的少年身邊居然佩戴者一柄長劍。剛才怎麼沒看到?

南風聽到傅庚年如此說,也不推辭,站起來俯身道:“是,師父。”

他叫傅庚年師父?難道這劍術是傅庚年教的?徐薇見識過三爺的輕功,知道這裏的人崇文尚武,會一些劍術拳術也是正常的。

南風手指長劍,劍柄被他瀟灑一扔掛在了一枝桂樹上。明晃晃的劍刃在月光下更加凜冽鋒利。

隻見他腳步虛抬手臂一推,劍身已經劃下一道無形的光線。那一招不可謂不快。他有雙腿騰空一躍而起,劍氣激起滿地的落葉,落葉紛紛揚揚的飄起來把他圍繞在一片迷離之中。他在落葉織就的網裏一個騰空的旋轉便飛上了桂樹頂端,金雞**於樹梢,他身體好像沒有了重量,簡直就是一片羽毛飄在水麵上。

風和劍氣激起的氣吹亂他的長發,情絲萬千繞著他略顯稚嫩的臉,那狹長的鳳目卻有濃重的殺氣。

徐薇的心跟著一顫。這少年的心,絕非看起來這麼可愛。

南風又輕輕從樹上飛下來,他稍稍運氣將長劍揮向不遠處的一個大石頭。片刻之間那塊石頭居然被震的四分五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震撼!

簡直太震撼了!

南風表演完畢輕輕頷首,臉上又恢複了剛才清秀無雙的笑意。徐薇心裏卻再度抖了抖。

“好!南風的劍術果然進步很大。你們也是,各自的功課都不要耽誤。”

“是!”

傅庚年看完了表演心情大好,此刻滿桌子的菜看起來也涼透了。於是傅庚年笑道:“來,吃飯。”

徐薇餓的前胸貼後背,聽說可以吃飯了自然不客氣。

落梅的眼光掃了一眼徐薇,徐薇眼角眼光亦發現她的視線投來的那一秒,隻一瞬,她就覺得這目光分外清冽,充滿了探究。

以往的傅青綰,是怎麼應付這種聚會的?

青綰這次又記住了幾個人的名字,南風、北塵、西涯、東嶺。

傅老爹對起名字倒是很講究。這名字都是紮堆兒的,想自立門戶都不行。

徐薇也在席間聽出了這四人各自的特長。南風擅劍術,北塵擅刀,西涯則有一雙起死回生的醫聖之手,而西嶺,徐薇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文文弱弱應該是比較擅長丹青素描之類的,可是結果去讓她大跌眼鏡,他居然最擅長暗器!

徐薇咽了一口唾沫,以後得離這個人遠一點。

在很久很久之後的一天,徐薇以朋友的身份問過東嶺一個問題,“你可還記得那年九月桂花林的晚宴?”東嶺淡淡道:“主公,如果當年我知道今日你會成為我們的主人,也許我會殺了你。”

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後了。

現在的徐薇隻能默默的咬一口青菜,對這群人敬而遠之。

晚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徐薇被獲準先行回去,走出後院徐薇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這頓飯吃的真的提心吊膽。

她雖然還不清楚傅庚年是何等角色,但是不難猜到他並非一個單純的官員。如今這世道,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暗潮湧動。隨時都可能掀起軒然大波。

月光如水流瀉在窗外,徐薇麵對著窗卻毫無睡意。

她以為自己穿越來的是一個享福偷懶的好所在,沒想到比起前世的情殺、商戰這裏的權利鬥爭更加陰霾重重。

十天來,她第一次有點懷念自己的辦公室了。她懷念那些熬夜趕策劃的時光。還有周末到爸媽那裏蹭飯的幸福回憶。

現在,彈指一揮這些回憶都已經成了昨日雲煙。隔著遙遙相望的一千多年,她再怎麼努力也聞不到迪奧的香水氣味和玫瑰花醉人的芬芳。

人,是不是都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罷了!這些無法挽回的東西她又何必傷神去想?

徐薇的理智告訴她,在這個時代要獨善其身就必須足夠強大。傅庚年絕非善類,她多在這裏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遲早有一天,她要離開這裏。

仰望浩瀚天宇,徐薇想:日後,我要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