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惱火,小青青你居然還有這份心情。

“小青青,現在你愛的人是顧陌白,沒關係,我可以暫時離開,但是你記住,如果有一天你受了委屈,如果他對你不好,你隨時可以告訴我,要是我知道你過的不幸福,我也一定會把你從他手裏奪回來!”

徐薇水眸看著雲竹,“師兄,謝謝你。”

“皇宮內不宜久留,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記住我的話,這些話永遠都有效。”

雲竹說完之後身影一轉便消失了,他的輕功很好,好的讓徐薇羨慕,好的讓徐薇吃驚。

站在隻剩下自己的假山後麵,望著懸掛在崖壁上的瀑布,徐薇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胡亂流了一臉。

最後徐薇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嗚咽起來,哭聲被瀑布的流水聲吞沒,隻能聽到耳朵裏一聲一聲沉悶的回響。

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內要發生這麼多的事?徐薇覺得自己很累,很想找個肩膀靠一靠,她很想有人可以出來捧著她的臉吻去她臉上的淚,可是顧陌白不在,她的夫君不在。

徐薇一個人在西上苑哭了很久,等天光微暗的時候她才站起來,雙眼腫脹的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哭過之後用瀑布的流水洗了洗臉,徐薇穩住情緒走回了霜天曙,撕了一條黑色的布條綁在手臂上,穿上衣服遮蓋住。

雖然不是人家的女兒,也要盡到應有的孝道。

隻是雲竹說傅庚年一家人被殘殺這件事不可以張揚,徐薇也知道他的顧慮,便沒有告訴任何人。

毫無食欲的坐在房間內,徐薇什麼人都不想見,一個人盯著信封,這是傅庚年最後留給她的東西。

至今她都沒有拆開,她已經猜到傅庚年要說什麼了。那天是她和傅庚年決裂的第二天,想必氣頭上的傅庚年也就是說一些以後各自陌路的話吧。

現在她身上唯一可以懷想他的也就這麼一個東西了,徐薇點亮了燭火,小心的將信封撕開,裏麵躺著一張折疊好的紙,薄薄的一張紙折了三折,字跡透過紙張可以隱約看到筆畫。

借著微紅的燭火,徐薇展開那封信。

“青綰,生死不由己,富貴險中求。若要生存下去,必得承受錐心之痛,顧陌寅不可留,顧陌白不可留。不然你我眾人都將萬劫不複。傅家一脈能否傳承萬代隻在你一人身上。萬千珍重!”

信上每一句話都言辭誠懇,對於那晚的爭吵傅庚年隻字未提,字字句句都是家族使命的重任,傅庚年要承擔的責任怕也是十分繁重,推翻顧家王朝雖然大逆不道,可是若非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誰又會踏上這不歸之路?

徐薇的心被傅庚年一番話說的再也無法剛硬,再也無法刀槍不入。

久久望著信上的話,徐薇想到傅庚年過往種種,嚴厲的也哈,溫柔的也好,疼惜的也好,苛刻的也要,歸根結底,都是父愛。

如山巒一般沉重的父愛,如山巒一般沉重的使命,壓在她的身上,也壓在他的心上。

現在,不管傅庚年是否在另外一個世界還有沒有謀逆天下的打算,徐薇都不會允許顧陌寅繼續活下去!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她必須報!

收起信封,徐薇從箱子裏取出一柄劍,這是雲竹留給她的,除了她隨身攜帶的匕首,這柄劍也是極好的武器,劍鋒狠厲一劍封喉!

顧陌寅,你以為你可以風光多久!

劍氣的寒光照亮她的眼睛,劍鋒嵌入眸子,殺氣更濃。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想做個普通人,但是現在她沒有選擇和後退的餘地了,顧陌寅已經殺了傅庚年,他的敵人在一個一個的消息,他下一個目標,就是四爺!

天色很晚了,潘麟看徐薇房間內的燈光還亮著,敲了敲門,“王妃,你睡了嗎?”

徐薇放下劍,開了門,“我還沒睡,怎麼了?”

潘麟撓撓頭,“沒事沒事,我隻是看到你房間的燈還亮著所以過來看看。”

“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如今晚上已經不想前些天那麼冷了,下了一場雨之後氣溫回升了一些,潘麟也換了一件薄一些的冬衣。

潘麟搓著手,嘿嘿笑道:“不了,那樣不太好,最近四爺都不在府裏,府裏實在冷清,不過王妃你別急,四爺一定就快回來了!”

徐薇笑笑,“我知道,他一定很快就要回來了。”

“王妃,四爺要是知道你這麼想他,他一定會放下所有的事情回來找你的,隻是想現在,四爺一定是有什麼不得不處理的急事才遲了。”

“傻小子,你這是在替你家四爺說情嗎?沒事,我都理解,皇命不可違,我知道四爺的無奈。”

“王妃你真的太好了,回頭我一定會告訴四爺!”

“傻小子,既然不進來坐那就快些回去吧,外麵冷。”

“嗯!王妃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徐薇再一次關上門,雙手遲遲的放在門栓上沒有鬆開,四爺,每次聽到這兩個字字心裏都會有酸楚的感覺。

“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