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青,我以為你靠近顧陌白不過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原來你不是在利用他,而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小青青,我該怎麼辦呢?你告訴我?”

落月西沉,一夜的風吹得人頭昏腦漲,酒精作用下的神經末梢似乎也脫離了原來的組織,人變得恍惚不安。

徐薇很清醒,她看著雲若風的眼睛,看著他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的唇形,突然說不出一句話來應答。

難道要說一句對不起嗎?這樣食言而肥豈是一句對不起可以彌補的?

“雲若風……”

“小青青,沒關係,雖然當初你我之間是互相挾製而立下了誓言,可是我不逼迫你,我會等你,等到你回頭發現到底哪一個人才值得你一生托付。”

徐薇結舌,目光投向子鬆,弱弱的一個求救信號被他看穿,子鬆箍著雲若風的肩頭正色道:“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雲若風掰開他的手掌指著他的臉道:“子鬆師兄,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嗬嗬,我想你一定沒有,不然你怎麼會懂我的現在的感受?”

子鬆的臉一刹那變了顏色,不過良好的心理素質還是讓他恢複了平靜,“愛一個人,左右不過為了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她幸福,若是她可以幸福,又何必非要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自己?”

雲若風突然狂傲不羈的笑了,笑聲讓徐薇心尖跟著抖了抖,好似雲若風大腦內有一根重要的神經線斷裂了不再受控製。

“幸福?哈哈,那樣的人怎麼能給她幸福!”

雲若風真的醉了,他對著月光眼角微微溼潤,狹長的鳳目瀲灩生輝,眼角醞釀的淚光更是妖豔嫵媚。

他是一個男子,卻有著比女人更多的美。

“子鬆師兄,你送他回去吧,被宮裏的侍衛發現了不太好。”徐薇不想再聽也不忍再看,這個樣子的雲若風她無法問心無愧的麵對。

“好,我現在就送他出宮,你自己多小心。”

子鬆帶著雲若風離開了西上苑,徐薇依舊坐在石頭上,看著飛瀑如銀色帷幔傾瀉而下。

好似是前世一般遙遠的記憶洶湧而來,就是在這裏,顧陌白曾經握著她的手,問她,“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光陰雖淺,卻是那樣的傷。

“王妃,你讓人好找啊!怎麼獨自坐在這裏呢?”

徐薇回頭看到潘麟正氣喘噓噓的走過來,“你不是被李先生叫去幫忙了嗎?怎麼回來了?”

潘麟笑笑,“李先生那裏早就忙完了,天有點冷,王妃還是回去吧?”

“嗯,好。回去,回家去。”徐薇也有了幾分醉意,說話重複了好幾次還在口中呢喃不息。

潘麟上前扶著她的臂彎,她身上的酒味很濃,可是潘麟感覺的出來,那不是同一種味道的酒,難道王妃出來喝悶酒還隨手帶著兩種酒嗎?

搖搖腦袋,潘麟也沒有多想。

“潘麟,都說中秋是團圓時分,可是你看看咱們這裏,哪裏有一點團圓的感覺?嗬嗬,團圓在何處呢?”

徐薇喉嚨被酒燒的微微發燙,有些幹澀,輕輕咳嗽兩聲,抬頭看到落月懸掛在桂花枝頭,桂花香味彌漫了整座庭院。

一如當年的傅家花園。

“王妃,為了千家萬戶永遠的安穩和團圓,有些人就不得不放棄一家人的歡聚,王妃,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頭腦昏昏的躺在床上,徐薇迷糊的進入了夢境。

潘麟走到院子裏,看到李青風正從外麵走進來,他一襲青衣更顯人消瘦了許多。

“李先生,王妃已經睡下了,她今天喝多了。”

李青風點點頭,“四爺那邊很順利,走吧,出去說。”

“四爺已經部署好了,計劃可以提前到秋收之後,到時候可以購買大量糧草以備不時不需,宮裏這邊也要加快步伐了。”

“李先生,宮裏一直都是王妃在行動,如今咱們也隻差一個噱頭,若是能找到一個缺口那麼出兵便指日可待!”

李青風仰目一歎,“四爺本可以發動宮變直搗黃龍,可是四爺說奪回天下憑的是實力,他不想走這一條路。”

“四爺是光明磊落的君子,那種小人行徑他自然不屑,更不會做,這一點李先生也很清楚。”

“自然清楚,四爺那裏如今已經有暗宮的武士助陣,目前進展都很順利,隻是我擔心王妃在宮裏不安全。”

李青風撫了撫胡須,略顯焦慮。

潘麟抱拳道:“李先生請放心,隻要我潘麟守在宮裏就一定會保證王妃的安全,請李先生轉達四爺,王妃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到四爺身邊。”

秋收結束,新一波的稅收也在全國上下轟轟烈烈的展開。

顧陌寅一道聖旨卻猶如萬斤大山直接砸向了齊國萬萬勞苦大眾。

稅收由往年的每人一石糧食增加到三石,以往不足五歲的孩童不用繳納賦稅,可是今天卻突然增加一條,任何人都必須繳納賦稅,抗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