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咬咬牙，狠狠瞪了陳金翠一眼，不情不願地說：“孫兒不敢，孫兒知錯。”

“既然知道錯了，還不給季老板道歉。”溫老太傅說。

陳金翠心道：“你敢道歉，我還不敢接受呢。”

沒等溫錦開口，陳金翠就說：“說起來還是我該同溫錦小姐道歉，我年長溫錦小姐幾歲，怎麼說也算得上長輩，我一個做長輩的和小輩一般見識，就是我不對了。”

溫錦冷哼一聲，仰著頭高傲地說：“算你識相！”

“溫錦！”老太傅加重語氣叫了她一聲。

溫錦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著溫老太傅：“祖……祖父……”

平時祖父也會生氣，但在生氣也不會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更多的時候都叫錦丫頭。

像這樣直呼大名的，還是頭一次。

邊上一直沒出聲的聞言推了她一眼，看了看陳金翠，告訴她祖父的意思是要她道歉。

溫錦這才意識到陳金翠那話是什麼意思，她知道自己在祖父跟前露蠢了，連忙低頭說：“方才是溫錦魯莽了，還請季老板不要放在心上，溫錦給你陪個不是。”

“溫小姐客氣，”陳金翠虛虛一點頭，“既然是誤會，那將誤會解除就是了，其他的都不礙事。”

聞言咬著牙，默默忍了。

溫老太傅捋一捋胡須，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冷笑：“好你個陳金翠，竟然還敢當老夫的麵羞辱我溫家的人！”

說話間，林淵已經將兩艘畫舫都檢查完畢，默默對陳金翠搖搖頭，什麼都沒查到。

溫老太傅也看見了，笑著道：“既然是什麼都沒發現，你們幾個丫頭就趕緊回去，今晚受驚了，回去叫下人熬些薑湯驅驅寒。”

溫言猶豫著問道：“那祖父……”

老太傅掃了她一眼，語氣還算和緩：“老夫在這裏等你昱弟的消息。”

“爹……”這時跟在老太傅身後的中年男子頂著對打腫的臉開口了，“您身體不好，要不先回去，孩兒在這裏等盛昱。”

“你？”老太傅嗤笑，“方才若不是為父押著你來，盛昱就是死了，你怕也不會多看一眼！老夫還能指望你在這裏等？”

男子被自家父親啪啪打臉，也不出聲反駁，垂著頭默默站著。

陳金翠眯著眼將那男子一掃，周圍太黑，他又一直垂著頭，她看了半天，除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看樣子，溫盛昱在他爹這裏是不受待見了，要不然白夫人也不能隨隨便便一句話就把人要了過來。

想來，溫盛昱的娘，這男子的原配夫人應該不受這男子的待見，要不然也不會放著這體弱多病的兒子不管，還去喝花酒。

——是了，就算隔著一些距離，陳金翠還是聞到了他身上那股胭脂水粉的味道。

說話間，皇帝乘坐的畫舫靠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陳金翠心裏一沉。

邊上老太傅跟著站起來，顫顫巍巍迎上前，等甲板放下來，皇帝帶著皇後從畫舫上下來，他便抖著腿跪下：“微臣……見過皇上……”

溫錦咬咬牙，狠狠瞪了陳金翠一眼，不情不願地說：“孫兒不敢，孫兒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