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心裏咯噔了一聲，撿起賬本有些為難：“夫人，這……四房這……”

“你隻管去便是。”孫氏說道，“若是出了事，自有我替你兜著！”

得了話，徐管家這才退下去。

四房是怎樣難纏地人，徐管家心裏清楚，平時在府裏無法無天，隻有五夫人才能壓住她。

“你難得來一趟，倒是讓你見笑了。”孫氏揉著眉心，轉頭同白夫人說，“人啊，一旦到了年紀，就越發力不從心了，我可算是明白當年母親為何早早就不管後院的事，太費心神了。”

“你比我還要小一歲，怎就喊老了？”白夫人捏著溫韻的臉頰，笑道，“韻姐兒說說你娘親老不老？”

溫韻嘻嘻笑，奶聲奶氣道：“娘親才不老，娘親最好看了！爹還說，娘是小心肝兒，一點都不老。”

“喲，”白夫人被她逗笑了，回頭同孫氏說，“你們夫妻兩口子之間的情趣，怎還叫這小妮子聽到了？回頭仔細你娘親打你小屁股！”

溫韻被唬得愣住了，連忙捂住屁股可憐兮兮地喊：“娘親不要打我屁股，疼……”

孫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嗔怪地和白夫人說：“你也是，當著小輩為老不尊！”

白夫人看了看溫韻，笑著沒出聲。

說笑間，外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都給老娘滾開！孫瓊你這個賤人，給老娘滾出來！”

白夫人聽見了，就笑：“當初我未嫁人時，她就這樣，如今嫁了人還這樣，這性子還是這樣火爆。”

“所以四哥見了她都要躲著。”孫氏坐著沒動，淡淡道，“誰在外麵大喊大叫？”

溫言從凳子站起來，垂著頭站到了一邊。

何氏就殺氣騰騰地到了：“孫瓊你什麼意思？老娘的賬你說查就查，眼裏還有沒有將我這個溫四夫人放在眼裏！”

白夫人怕嚇著溫韻，將她遞給奶娘，笑著道：“四弟妹好大的火氣！”

何氏這才看見她也在，先是愣了愣，隨即才冷笑道：“好啊，我說你孫瓊今日怎麼有這個膽子來查老娘的賬！原來是有人給你撐腰呢！”

白夫人揉著眉心看她，也不出聲。

孫氏冷笑：“本夫人要查你的賬，隨時都敢查，也不在乎誰撐不撐腰……四嫂，你要是聰明就趕緊將事情都交代了，回頭要是鬧到了父親那裏，我可不幫你說情！”

“老娘用得著你說情？”何氏怒罵，“小賤蹄子，老娘還不將你放在眼裏！別以為你在家裏管賬，就敢不將老娘放在眼裏，我告訴你，今日就是鬧到了父親那裏，吃虧的也還是你！”

孫氏被她罵得不開心，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罵誰呢？本夫人就是給你麵子才叫管家去查，換了旁人，本夫人早就一棍子打出府，還輪得到你在這裏嚷嚷？！”

何氏臉都綠了：“孫瓊你這個……”

這時，管家匆匆跑進來：“不好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