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老太傅擺擺手,讓管家住手,“就這樣吧,把錦丫頭拖去祠堂,不許人照看!”

溫錦連話都說不出來,趴在地上嗚嗚哭,四夫人想上前看看她,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白夫人鬆了口氣,借著低頭的姿勢回頭掃了溫言一眼,她正看著自己,兩人目光一對上之後,溫言就勾了勾唇角,將目光收回。

溫錦被拖下去,其他幾房的人見沒戲可看了,也都散了。

屋裏就剩下四房的人老太傅和還有,白夫人和溫鳶。

下人要去攙扶老太傅,老太傅搖搖頭,對還跪在地上的白夫人道:“憐兒可還在怪為父?”

溫鳶一臉緊張地看著白夫人,生怕她說出一句不好聽的話,惹得老太傅不高興。

白夫人垂著頭,好半響才笑道:“怪。”

“大姐……”溫鳶皺著眉,“父親當初也是……”

老太傅擺擺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不大像是生氣了。

可這老狐狸就算是生氣也是帶著笑容,喜怒無常,誰都不知道他下一秒究竟要做什麼,溫鳶沒敢像溫錦那樣鬆口氣。

但老太傅這回的確是沒生氣。

他對白夫人招招手,叫她起來:“你起來,扶我回去。”

白夫人應是,起身握住老太傅的手同溫鳶一起將她從凳子上攙扶起來。

三人一同往外走的時候,老太傅說:“鳶兒下去吧,我同你大姐說說話。”

溫鳶趕緊看了白夫人一眼,示意她不要同老太傅生氣,也不要頂嘴。

白夫人對她笑了笑,同老太傅離開了四房。

很快入夜。

晚上還有些冷,溫言提著一籃子吃的獨自往祠堂去了。

溫府的兩個管事姑姑守在祠堂外麵,看見溫言過來,還小小的吃了一驚,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連忙上前見禮。

“言姐兒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管事姑姑說,“老太爺吩咐了,不許人來探望錦姐兒,您還是回去吧……”

溫言柔柔笑,從衣袖裏拿出一些碎銀子分給兩位管事姑姑:“姑姑可能不知道,是老太爺叫我來的……今日錦姐兒被打得慘,看畢竟是老太爺的孫兒,四夫人的女兒,這要是在裏頭出了什麼事,回頭老太爺臉上又該掛不住了,所以偷偷叫我來看看錦姐兒……”

“可是……”管事姑姑看著手上的碎銀子,有些猶豫,“言姐兒,您就別為難奴才了,這實在是……”

溫言就笑道:“姑姑別怕,回頭老太爺要是怪罪下來,您全推我身上就是。我就是去給錦姐兒上點藥,送些吃的給她,不做別的。”

管事姑姑猶豫了良久,最後還是敗在了銀子上。

她們開了門,對溫言道:“那言姐兒您快些,回頭有人來了,奴才們不好交差。”

“知道了,謝謝姑姑。”溫言側身進了祠堂。

溫錦的確慘,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身上還是白日那件衣裳,被鞭子抽打過的地方都已經見血了……

她聽見腳步聲,艱難回過頭,瞧見是溫言,臉上就有了怒火:“溫言……你這個!賤人!”

“罷了罷了……”老太傅擺擺手,讓管家住手,“就這樣吧,把錦丫頭拖去祠堂,不許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