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翠冷眼看著,溫言就道:“若是可以,我寧願選擇自己不姓溫……季老板與我大姑姑交好,我大姑姑應該都同你說了吧。”
陳金翠不可置否,溫言垂下頭,遮住了眼中的情緒,這一刻她看起來格外哀傷:“我同季老板一樣,追求安穩,可他們不允許,是他們逼著我變成了如今的模樣。我剛出生,我娘逼我想盡辦法回溫家……”
“回了溫家,我嫡母又逼著我替他們做牛做馬,說我不過是個下人,祖母明知我的是鬼一般的生活,她卻還是睜一眼閉一眼,甚至默許他們的欺負……後來祖母沒了,祖父又逼我……”
陳金翠毫無同情心,她手指敲著手心,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等時間差不多了,她也不管聞言在說什麼,直接打斷道:“溫小姐,若你說的是真的,我倒是可以考慮。”
被打斷話,溫言也不生氣,她看著陳金翠的雙眼說:“你當真?”
“自然當真?”陳金翠這才將溫言倒給她的那杯水喝了,“合作愉快。”
溫言衝她舉了舉杯,笑道:“以茶代酒,季老板合作愉快。”
兩個人心懷鬼胎,終於搭在了一起。
喝完這茶,陳金翠就開始算計起了溫言,權當剛才的合作愉快是在放屁!
她身上帶著迷香,方才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吃過解藥了,這迷香對她沒什麼效果,剛才喝茶水的時候,她借著袖子的遮擋,故意將茶水倒在了衣袖上,迷香便被茶水打濕,香味散發了出來。
上馬車的時候,溫言為了表示誠意,又故意離陳金翠很近,於是就著了道。
兩隻老狐狸,誰也沒將誰的話放在心上。
溫言原本以為自己那番話,即便不能激起陳金翠的同情心,也能讓她在短時間內蟄伏起來,誰知道這人根本就不知道蟄伏是什麼意思,第二日直接帶著禮就上了溫家。
老管家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不敢得罪,連忙去請老太傅。
老太傅一聽她來了,連茶都不喝了,連忙叫人將她請到偏廳去,叫五夫人先招待著。
五夫人是第一次見陳金翠,也不知道這人有什麼避諱,連忙去請白夫人,白夫人這才一道與五夫人去偏廳。
這就一會兒功夫,太傅上下都知道陳金翠來了。
溫錦很害怕,甚至連屋都不敢出。
溫言卻已經猜到了她來此是為了何事,皺了皺眉,跟在上茶的下人身後一去了偏廳。
廳中陳金翠坐下下首,白夫人坐在她一側,五夫人坐在對麵,主位是留給老太傅的,沒人敢坐。
陳金翠正與白夫人說客套說,餘光裏就掃見溫言來了。
她方才茶盞,笑了笑:“正巧今日的事情還與溫小姐也有些關係,溫小姐坐啊。”
五夫人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陳金翠就這樣反客為主了。
溫言卻不敢,偏頭去看五夫人。
五夫人點點頭,不冷不淡道:“你坐吧。”
頓了頓,又對陳金翠說:“季老板今日登門,可是有事?”
陳金翠點頭,笑道:“是。”
陳金翠冷眼看著,溫言就道:“若是可以,我寧願選擇自己不姓溫……季老板與我大姑姑交好,我大姑姑應該都同你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