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在外麵快活又瀟灑,臨近家門口,顧宜樂的擔憂捲土重來,拖著梁棟的胳膊節節後退:「等等等一下。」
梁棟扭頭:「怎麼了?」
「我剛才在飯桌上……言語造次。」好不容易找了個恰當的詞,顧宜樂蚊子哼哼般地道,「是不是特別沒禮貌?」
「沒有。」梁棟說,「你說的都是實話。」
顧宜樂還是不放心:「你爺爺也在呢……完了完了,我不配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配吃天鵝肉了。」
梁棟:?
在梁棟昂藏身軀的掩護下進了屋子,顧宜樂惴惴不安地縮著腦袋,看見梁瑗大步向他走來時甚至向後退了兩步。
然後被梁瑗接見貴賓似的握住手:「嫂嫂牛逼,兩句話就把那些傢夥氣得吐血三升,太爽了真的太爽了!」
坐在沙發上的梁父乾咳一聲,梁瑗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梁母再度把二人迎進門,麵上笑容得體,顧宜樂卻看見她眼眶是紅的,好像哭過。
「實在對不住,第一次來就讓你看笑話。」梁母的歉疚真心實意,「回頭讓小棟帶你去外麵玩,在家待著悶。」
顧宜樂忙說:「沒有沒有,是我不懂規矩……」
「這也是你的家,哪有什麼規矩?」梁母拍他的手安撫道,「拿別人的痛處當笑談,是那些人沒規矩。」
那幾位叔叔伯伯及其家屬已經走了,小飛機蛋糕還擺在桌上,梁瑗興致勃勃地拉著哥嫂一起分蛋糕,說:「我小時候可盼著我哥不高興了。」
顧宜樂:?
「隻要他臉上沒笑容,我媽就讓廚房做小蛋糕。」梁瑗挖了一大勺奶油塞嘴裡,「嫂嫂你也知道我哥有多酷,他成天板著臉,我就成天跟著吃蛋糕,他沒吃胖,我倒是蛀牙了。」
梁母在一旁笑道:「你呀,還好意思說。」
顧宜樂咬著勺子,看著這兄妹倆,心想養孩子這事果然也要學,同一個媽生的,前後差幾年,性格居然能差這麼多。
梁瑗是梁母失敗後總結經驗教訓的成果,而失敗的那個……顧宜樂看向梁棟。
梁棟正切蛋糕,切了塊帶櫻桃的蛋糕,很自然地遞過來,對上顧宜樂專注的視線時神情帶了點疑惑,像在詢問怎麼了。
顧宜樂撚起那塊櫻桃往他嘴裡送,梁棟提防不及被塞了個正著。
「甜嗎?」顧宜樂問。
梁棟咬著櫻桃,機械地點頭。
顧宜樂咧嘴:「那笑一笑,像我這樣。」
梁棟就揚起嘴角,彎起一個很淺的弧度。
顧宜樂笑得眯起眼睛,心想小時候缺少的笑容,以後慢慢補回來唄,沒有誰是一出生就什麼都會。
況且梁棟就算不笑,帶給他的溫暖與快樂也足夠多了。他這樣好,還捨得傷害他的才是世界上最愚蠢、最討厭的人。
回到s市,顧宜樂才從梁瑗口中得知那天他和梁棟接連離席後,梁爺爺穩住了局麵,讓大家多吃飯少說話,吃完趕緊去工作。
「爺爺還向爸媽問你的情況了。」梁瑗在電話裡說。
顧宜樂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問什麼了?」
「家住哪裡,多大了,家裡父母支不支持什麼的。」
「就這些?」
「嗯啊,我也很意外,本來以為爺爺會像以前一樣發火,指著哥哥的鼻子罵什麼錯誤的決定之類的,沒想到他問完隻點點頭,說年紀挺合適的。」
「什麼錯誤的決定?」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當我小孩子,平時談話都會避開我。」